第120章 目的

那少婦一聽這話,嬌軀一抖,攔在了壯漢面前,挺著胸脯,望著陸錦屏說:“不是,不是我夫君,我夫君不可能殺人的。爵爺你一定弄錯了,不會是他的,我求你了,我可以擔保絕對不是他,一定弄錯了,老爺我們冤枉……”

帶刀壯漢也是一臉煞白,左手緊緊握著刀柄,但是卻不敢拔出來,眼神中滿是絕望,嘴唇哆嗦著,想辯解幾句,可是卻說不出話。

陸錦屏笑了笑搖頭說:“沒錯,當然不是他,因為,——兇手是你!”

這一下,場中的人一臉驚愕,誰也想不到這位妖嬈的少婦,居然是連殺三人的兇手。這怎麽可能?他身後的那壯漢低頭瞧了瞧少婦,又望向陸錦屏,這下子舌頭似乎變得靈活了些,說:“爵爺,你,你真的弄錯了,不是我,也不可能是我娘子,她那麽瘦弱,嬌小,殺不了那個貨郎。——貨郎脖子上的那一刀,幹凈俐落,一刀切掉了半個脖子,她怎麽可能呢?她手無縛雞之力,特別是那土財主,又肥又壯,跟頭大肥豬似的,是被吊死在廁所橫梁上的,我娘子這麽嬌小,怎麽可能把那麽胖的一個大胖子,吊在橫梁上?就算是這個賬房先生,比較幹瘦,可他到底是男人,要真的打,就算這賬房先生伸著脖子讓她勒,他只要反抗,我娘子也是毫無辦法殺死他的。所以,爵爺你絕對弄錯了……”

陸錦屏並沒有回答壯漢的話,他變戲法一般從袖籠裏拿出了一根繩索。舉在空中說:“這條繩索是昨天晚上土財主吊死在茅廁橫梁上的那根繩子,不過呢,我把它剪斷了。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比較一下斷口的情況。”

說到這,他幫他把兩節斷繩並在一起,舉在手上,展現在其他人面前,說:“大家注意看看這個端口,有沒有發現什麽區別呢?”

眾人湊上前仔細查看。都一起搖頭,斷口沒有什麽區別。

陸錦屏道:“在你們眼裏是沒有什麽區別的,都是被剪刀剪斷的。當然沒有什麽區別。可是在我的眼裏,它的區別很大,一個是在繃緊的狀態下被剪斷的,一個是在松弛的狀態下被剪斷的。這兩種剪斷繩索後照斷口上的繩索斷裂狀態是不一樣的。這個需要非常敏銳的眼睛才能查看的出來,你們沒有這樣的目光,但是我有。”

陸錦屏的眼睛當然也不可能比別人看得更清詳細,只不過他有顯微鏡。在顯微鏡下,強力狀態下的繩索,跟松弛狀態下的繩索,同樣的剪刀剪斷的斷口是不一樣的。

陸錦屏昨天晚上曾經做了一個偵查實驗,就是用腳踩著繩索的一端。將繩索用力拉緊之後,把繩索剪斷。然後把斷口與少婦剪斷的斷口在便攜式顯微鏡下進行比較,發現兩者截然不同。——被少婦的剪刀剪斷的斷口是在松弛狀態下被剪斷的,與陸錦屏用盡全力拉緊之後剪斷的繩索斷口不一樣。

眾人都驚駭的望著陸錦屏,不知道為什麽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只有雲子見識過陸錦屏在偵查他弟弟馬車肇事撞傷女乞丐案子中曾經使用過這種專門用於破案的神奇道法,準確的查出了他弟弟肇事的那輛車,所以他完全相信陸錦屏剛才說的話。

雲子說:“我哥跟一位道人學過專門破案的法門,他能看得出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怎麽樣?神奇吧?”

其他人都忙不叠點頭,雲子的武功如此高強,這些人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漫說她只是說陸錦屏有這樣能把兩個斷口看出不一樣的辦法這種還好理解的事情,她就是說太陽是從西邊起來的,也沒人敢說不可能。

陸錦屏瞧著那少婦,慢悠悠說道:“我從斷口發現,土財主脖子上的系著的繩索是在松弛狀態下被剪斷的,而不是在拉緊的狀態下,也就是說,這繩索並不是把土財主吊在半空剪斷。這也就意味著你撒謊。而你要撒謊也就意味著其實是你把他勒死了,然後用剪刀把繩索剪斷,再告訴我們他是吊死的。然後,你宣稱發現他上吊用剪刀把他繩索剪斷了,其實,他是被你勒死。”

少婦臉色煞白說:“爵爺,你光這樣說,就想認定我殺了人,我死活不服!”

那壯漢也上前一步,陪著笑對陸錦屏說:“爵爺不能只靠推測就認定我娘子殺人,我也不服,真要這樣,我就喊冤,到京城去喊冤!”

陸錦屏瞧著他,冷笑:“喊冤?你只不過是她勾引過來的獵物而已,她要整死你,你卻為她喊冤,你不覺得冤嗎?”

一聽這話,那帶頭壯漢頓時臉色一變,隨即陪著笑對陸錦屏說:“爵爺,你,你的話,我不太明白……”

“當然明白,我敢斷定,三天前你只怕還不認識她,而現在你卻心甘情願的跟著他來到了這偏僻的山村,你為這樣一個認識才三天,而且不願意跟你上床的女人就要去京城函告禦狀,你覺得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