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雙子擴張

當下刑部尚書林朋羽主審,大理寺卿許遜山、都察院都禦使成思安旁審,西夏王楊浩和滿朝文武、權貴勛卿旁聽,就在金殿下擺開了大堂。

金瓜武士殺氣騰騰侍立左右,第一個傳喚上來的就是嵬武部拓拔韓蟬的幕僚軍師王世榮,王世榮早在楊浩奪取夏州,拓拔韓蟬兄弟搖擺不定,意圖趁楊浩巡營時予以截殺的時候就向楊浩告過密,從那時候起他就已經成了楊浩安插在嵬武部落的一個釘子。

王世榮作為拓拔韓蟬的幕僚軍師,對他的一切行動了如指掌,他被帶上金殿後,那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嵬武部落如何桀驁不馴,氣焰囂張,淩駕於地方官府之上;如何進駐蕭關,拉上蒼石部落,借吐蕃人之手消耗蒼石部落實力,迫使這兩個部落投靠了呼延傲博;如果擅自退兵,不顧蒼石部落的勸阻解釋,悍然動手,挑起大戰;直至如何殺欽使,毀聖旨,說的一清二楚。

拓拔武一行人聽了啞口無言,心中只是暗罵拓拔韓蟬兄弟不爭氣:一百斤面蒸個大壽桃——你們這對廢物點心,你們最信任的心腹都投靠了大王,這叫我們如何替你說情。

林朋宇面沉似水,一副鐵面判官的模樣,聽罷王世榮的口供,叫他當堂——當殿簽字畫押,帶過一旁,隨即再喊一聲傳人證,金殿上呼啦啦又湧上一群人來,男女老幼,各色人等,一上大殿,是哭的哭、跪的跪,喊冤的喊冤,求告的求告,頓時把個大殿當成了西城菜市坊,喧鬧震天,一團混亂。

這些人俱都是胡服辮發,聽他們吵吵嚷嚷說了半天,眾文武才聽明白,這些人都是蒼石部落被調往蕭關的兩部人馬的家眷,有他們現身說法,拓拔韓蟬兄弟如何借刀殺人,設計陷害,更是毋庸置疑。他們字字血,句句淚,聞者無不同情,而且他們也是拓跋氏族人,拓跋氏排外的心理很嚴重,而且由於楊浩是李光岑的義子,他打天下的根本又是定難軍,因此拓跋氏面對西域諸民族百姓時總有一種優越感,即便是本族的人有些什麽恃強淩弱的舉動也不以為然,可這一次受害人也是本族,他們不免有點情虛膽怯了。

緊接著,拓拔昊風、拓拔昊地兩個堂兄弟作為原告也登上大殿,將嵬武部落如何挑釁、攻打其部落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訴說了一遍,最後被帶上殿來的,則是嵬武部與蒼石部落作戰時被俘的傷兵敗將,拓拔韓蟬兄弟如何驕橫野蠻,撕毀聖旨、斬殺欽差的事由他們親口供述,更是鐵錚錚的事實,再不容人狡辯。

林朋羽將眾人口供一一當堂錄下,讓他們簽字畫押,然後離開小幾,返身向楊浩躬身道:“大王,臣奉詔,審理嵬武部落擅離職守、挑釁蒼石部落、斬殺欽使、撕毀詔書,目無君上,跡同謀反一案,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向大王復旨。”

楊浩高踞上位,凜然問道:“證據確鑿?”

林朋羽沉聲道:“確鑿!”

“事實清楚?”

“清楚!”

“好,你是刑部尚書,你來說,拓拔韓蟬、拓拔禾少,該當何罪?”

拓拔武與幾個部落頭人對視了一眼,見此情形已知道楊浩是鐵了心要辦這對混蛋兄弟的罪了,說不定還要處以重刑,把他們幽禁興州,看來想為他們完全脫罪已不可能,眼下只能想辦法把他們的罪責減輕一些,最好繳些牛羊馬匹贖罪也就是了。

這邊正暗暗盤算著,林朋羽已斬釘截鐵地道:“拓拔韓蟬、拓拔禾少,為逞一己私欲,不顧大局,排擠打壓蒼石部落,迫其部民無奈投敵,此舉與資敵無異,按我西夏律,當斬!”

拓拔武等人聽了頓時一驚,一雙雙眼睛都瞪大了起來,在他們的想法中,楊浩想要嚴懲拓拔韓蟬兄弟,最大的懲罰也不過是把他二人幽禁興州,在其子侄兄弟中另擇幾個聽話的來執掌部族事務,絕對沒有想到竟有死罪。這已完全超出了他們的估計了。僅是把這兩人剝奪職權,幽禁興州,這些頭人酋領都覺得嚴重了,如今竟是死罪?這些人一時驚在那裏,竟然沒有出聲反駁。

林朋羽繼續擲地有聲地說道:“拓拔韓蟬、拓拔禾少,未奉詔諭,擅離職守,若非朝廷及時間覺,調楊延朗將軍駐守兜嶺,我西夏雄關,必被隴右吐蕃唾手而得,如此昏庸荒唐,險釀無窮禍患,其罪較之臨陣脫逃,尤重三分,楊尚書,你執掌兵部,如此行為,依軍法當如何處罪?”

楊繼業立即答道:“依軍法,當斬!”

林朋羽轉身又向楊浩說道:“拓拔韓韓、拓拔禾少擅離駐地,為爭草原牧場,對蒼石部落動之武,此一戰,致雙方部落百姓致死者九十四人,致殘者六十三人,致輕重傷者數百人之多,按我西夏律,當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