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4章 為了你,好好的(第2/2頁)

隨後,朱棣又召見日本國使節,表達了宗主國君主對日本合法政府的支持,同時態度鮮明地表示:支持由足利義滿嫡子足利義嗣擔任征夷大將軍一職。

朱棣做的很絕,他老爹朱元璋曾經封足利義滿為日本國王,從那以後足利義滿給大明的國書就以“日本國王,臣源義滿”自稱。這一回,朱棣直接下了一道聖旨,派傳旨太監攜金冊金印去日本,二話不說,直接封足利義滿之子足利義嗣為日本王世子。

日本國王是大明皇帝封的,日本王世子自然也該由大明皇帝來確認,大明皇帝既然確認了日本王世子的身份,那麽一旦有人否定他的身份,甚或用武力奪取了本屬於他的權力和地位,大明幹涉就師出有名了。

日本國使節興奮若狂,千恩萬謝地打道回府了。

解縉雖然入了獄,他攜來的安南王陳季擴的降書還是要處理的,朱棣看了陳季擴的乞降書,又看了張輔隨乞降書送來的有關安南軍事、民事、政事的匯報,決定接受陳季擴投降,封其為交趾布政司右布政使,協助朝廷差派的布政使大人治理安南。

隨即,他就邀渤泥國王與其余十二國使者,一同蕩舟玄武湖,遊覽金陵盛境去了。

朱棣就像懸鉤垂釣的姜太公,穩坐釣魚台,完全無視於河底的暗流洶湧,也不知道他想釣的魚到底是哪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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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可氣壞了工部左侍郎陳壽,陳壽大為憤慨,當即奮筆疾書,上書保太子,奏章上言辭懇切,痛陳利害,並直言不諱地直斥皇帝,將朝廷亂源歸結於皇帝寵溺漢王,故而漢王生野心,爭皇儲,亂源出於上,請求皇帝立即將漢王逐出京城,就任藩國,以還天下安定。

朱棣料理了諸國使節之事,又帶入貢的十三國使節遊玄武湖歸來,看見這篇奏章,登時大怒,批示:“陳壽壞祖法,離間我父子,不可恕!”立即著錦衣衛將人拿了,把他投入了詔獄。

隨後,為太子求情的都督陳銘、刑部侍郎思溫、大理寺右卿耿通,也相繼入獄,這些人都是朝廷二三品的大員,機要中樞衙門的權貴,他們的被捕,令滿朝文武都惶恐不安起來,保太子保到丟官罷職、入獄待參,看來聖意已決,太子真是要廢定了。

這時候,紀綱審解縉一案又獲得了重大突破:解縉招了!

紀悠南沒敢給他上太過殘酷的刑具,以免弄得他皮開肉綻,萬一哪天皇帝來了興致,想見見這位前內閣首輔,錦衣衛就逃不了一個“屈打成招”的嫌疑,所以紀悠南用的都是比較陰損的刑具。

比如枷號,把解縉一枷,杵在那兒,站不直坐不下,猶如蹲馬步,而且是強迫蹲馬步,蹲到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卻無法移動。再比如往他臉上蓋塊毛巾,朝上面澆水,拎一只大水壺,水流不斷,你吸氣就嗆水,嗆到你崩潰,可是卻是一點傷都看不出來的。

解縉一身傲骨,奈何骨頭雖傲,卻不夠硬。三木之下,何不可求?解縉咬著牙撐了幾天,見還是沒有人救他出去,反倒是連東宮屬官帶各部大臣,接二連三地進了大獄,終於明白大勢已去,為了免受皮肉之苦,只得違心地招供了。

只是根本子虛烏有的事情,你讓他招供,解縉又有什麽好招的?

解縉無奈,只好按照紀悠南的暗示,招認自己早被太子網羅旗下,為太子搖旗呐喊。因見皇上不喜太子,太子地位難保,才藉故還京,串聯大臣,以迫使皇帝不敢妄易太子。紀悠南得了供詞大喜過望,立即追問其同黨。

你既然是回京串聯大臣的,總該有同黨吧?

解縉實在沒法,只好絞盡腦汁,苦思冥想,把那平時跟他一塊兒發過牢騷的、說過怪話的,都當了同黨供出來:戶部主事君行健、工部屯田部主事邢淩山、兵部武選司郎中趙鋒、通政司左通政慕容浩、大理寺少卿葉嵐等等……

紀綱得訊如獲至寶,立即稟奏皇上,得了旨意,將一幹人等全部鎖拿,可這些官兒最大的也只是通政司左通政慕容浩以及大理寺少卿葉嵐,紀綱怎肯甘心,便叫紀悠南繼續用刑,力求弄出幾個大人物來。

紀悠南心領神會,回到詔獄便對解縉繼續用刑,解縉拖著不招夏潯、胡廣等這些位高權重的朋友,是寄望他們能為自己脫困出一把力,及至從紀悠南口中聽到夏潯閉門稱病、胡廣意圖退婚,解縉最後一點堅持也放棄了,咬著牙在供詞上摁了手印,承認他們也是自己一黨。

紀綱終於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大喜若狂,趕緊揣起解縉的供詞,便往皇宮去了。

衙門裏,八大金剛集合眾緹綺摩拳擦掌,只等聖旨一下,便去輔國公府和胡廣家裏抄家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