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武大捉奸(第2/4頁)

杜敬亭氣憤過後,又聽了兒子這番合情合理的解釋,反而覺得是自己兒子受了委屈,是他這個當爹的不能為兒子申訴冤屈,心中便有了歉疚之意。不過,本著嚴父之道,杜敬亭心中這番感受是不會讓兒子知道的,他依舊讓杜文天在祖祠長跪三個時辰以示謝罪,這才叫人把他帶到自己面前。

看到兒子下跪太久,腳步蹣跚,步履艱難,還得兩個人攙著才能走進書房,杜敬亭心中便是一軟,一見杜文天作勢欲跪,忙道:“罷了,今日這個教訓,你要牢牢記在心裏才好,不用跪了。”

杜敬亭讓兩個家人給兒子搬了把椅子,又命他們退下,這才對杜文天道:“張昌宗要我父子召集四方賓朋向他謝罪,指定在安逸坊的那幢宅子。那幢宅子如今已經借與武駙馬,宅子雖是我杜家的,可現在武駙馬才是那裏的主人,如果我杜家在那裏向張昌宗請罪,勢必會得罪武駙馬。”

杜文天一看父親不是要繼續責罵他,而是有事跟他商量,心裏安穩下來,便道:“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另選宅邸,便是把他請來樊川赴宴又有何不可?”

杜敬亭嘆了口氣,道:“兒啊,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麽?張昌宗此番發難,並非只為你對他的非議,自我杜家將武駙馬夫婦迎至安邑坊,就已得罪他了。”

杜文天恍然大悟,杜敬亭又道:“二張之猖狂斷不會長久。但是眼下二張卻還不是我們杜家可以應付的,所以,張昌宗的要求,我們不能不答應。可要是就這麽答應,得罪了武家,我杜氏更是得不償失。”

杜文天一聽也沒了主意,不禁問道:“那該如何是好?”

杜敬亭捋著胡須,輕聲道:“為父仔細琢磨一番,倒是想出一個法子。如果我們請武駙馬做東道,打著從中斡旋的幌子主持這場謝罪宴,那麽把酒宴設在安邑坊不就合情合理了麽,這樣做既不會掃了武駙馬顏面,也算對張昌宗有了一個交代。”

這種事丟人現眼的,難道還能讓父親厚著臉皮去辦?自然要由他這當兒子的擔待,杜文天明白過來,馬上道:“兒明日一早就回安邑坊,一定讓武駙馬答應下來。”

杜敬亭擔心地道:“你的傷……”

杜文天道:“只是些皮肉傷,不礙事的。”

杜敬亭點點頭,起身離座,走到杜文天身邊,在他肩上輕輕拍了拍,緩緩走出了書房。

……

次日一早武崇訓便命人備馬,說是跟韋德睿、朱洪君、武小混等人有約,要去終南山一遊。府中管事忙提醒道:“駙馬,昨日杜府送來消息,不是說杜家公子今日要來請駙馬斡旋與張奉宸之間的恩怨麽?”

武崇訓“啊”地一拍額頭,道:“是了,我怎麽把這事給忘了。罷了,等他到了,引他去見公主,這事讓公主決定就好。趕緊備馬。”

管事答應一聲,匆匆下去準備,大約小半個時辰之後,武崇訓便帶著十多個侍衛,出安邑坊杜府,疾馳而去。

武崇訓離開約半個時辰,杜文天便到了安邑坊,一問武崇訓去向,公主府管事道:“武駙馬一早與人有約,遊終南山去了,臨行交代,杜公子有什麽事,只管與公主商量即可,公主之決定,便是駙馬之決定。”

杜文天對安樂公主始終念念不忘,只是自打從隆慶坊湖心島回來,安樂便不肯再見他,杜文天只能徒呼奈何,如今一聽有機會正大光明的去見安樂公主,杜文天心中大喜,連忙道:“如此,有勞管家通稟一聲,就說杜文天求見。”

安樂公主之所以勾搭杜文天,是因為他一表人才,出手闊綽,小意逢迎,很合她的胃口,再者她意欲暗害楊帆,也需借重於杜文天。不料此人外強中幹,床上稱不起偉丈夫,做點事情也做不好,安樂心中生厭,自然對他棄如敝屣了。

安樂公主之後再不肯見杜文天,外面的消息卻是不斷傳入她的耳中,她這才知道杜文天擅自篡改了她的計劃,把那“奸夫”楊帆換成了張昌宗,心中更是氣憤難平。可是她聽說張昌宗為難杜家的消息後,不免又忐忑起來。

她擔心張昌宗對杜家逼迫過狠,杜文天無奈之下會把她這個同謀招出來。她的胞兄胞姐當初命喪張昌宗之手,說到底只不過是因為嘲諷了張昌宗幾句,她卻是蓄意讒言殺害張昌宗的罪過。

雖說這不是她的本意,她要害的是楊帆,並不是張昌宗,她壓根就沒想過要為兄姐報仇,也沒有勇氣對抗張昌宗,這一切全是那不知好歹的杜文天所為,可是張昌宗會相信麽。

安樂公主開始暗悔不該對杜文天那般絕情,若是他對自己仍舊心存念想,就不會輕易出賣她,可是她已冷落了杜文天,杜文天這兩天一直在樊川祖宅,也無法聯絡他,不知他是否已經供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