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六章 三人行(第2/2頁)

李裹兒委屈地道:“哥哥何以對人家越來越不假辭色?你救過人家和爹爹性命,是我一家人的大恩公,你我又曾有過夫妻之實,奈何冷言冷語,人家究竟做錯了什麽?”

楊帆一聽她提起此事,登時有些泄氣。他總不好與李裹兒理論,說總是察覺她說話不盡不實,當日黃竹嶺上藤蘿洞內那一幕更是如同梗在他心上的一根刺,事後想來,越來越覺得她不是一個初經人事的少女。

楊帆只好緩和了口氣道:“郡主,昔日種種,是楊某不知你的身份,結果鑄成大錯。如今令尊即將成為太子,不日郡主就將成為大唐的公主,楊某早有家室,斷然不可能與公主有什麽結果,既然如此,為人為己……,郡主冰雪聰明,想必不需楊某說得太過明白!”

李裹兒黯然垂淚道:“你說的道理,人家自然省得,情不自禁罷了。”

李裹兒說得淒婉哀傷,那花容月貌淚水漣漣,若換一個男子聽了看了,怕不心懷激蕩,登時小頭指揮大頭,有感於美人恩重,便是叫他為這女子舍了性命也心甘情願,從此如那武崇訓一般,乖乖做她石榴裙下之奴。

可楊帆不同,裹兒雖美,也不至於讓他為美色而迷了心志。心頭那抹疑雲更是降低了裹兒這番做作的魅力,楊帆只是不好說些太尖銳的質問,因此勸道:“進一步害人害己,退一步皆大歡喜,郡主在黃竹嶺十六年苦楚,如今重返宮廷殊為不易,切勿自誤!”

楊帆這番話李裹兒哪裏聽得進去,她喜歡這種冒險、玩火的刺激,喜歡把男人掌握在手心的感覺,那像是一種令人飄然欲仙的權力,讓人著迷。梁王世子武崇訓膜拜在她的腳下,甘願以奴仆自居,更是助長了她的這種野心。

楊帆越是敬而遠之,她的征服欲望越強烈,不把楊帆征服,讓他乖乖任由自己擺布就越不甘心,這種感覺很復雜,或許她對楊帆真有幾分喜歡,或許就像她當初養的那只貓兒,她覺得自己付出了,就一定要拿回代價。

又或者,武崇訓的被征服,讓這個在小山村中長大,一步登天進入帝國最高層的皇家村姑有些找不準自己的位置了,她的野心膨脹太快,卻又沒有一步一個腳印攀登過程中成長起來的胸襟和智慧,於是迷失了自己。

不過,她對玩火卻是樂在其中的,她咬了咬嘴唇,很不甘心自己的失敗,心中暗忖:“我的美貌可以讓堂堂梁王世子自甘奴仆,就不能征服你麽?”

於是,放在坐榻上的一只柔荑悄悄伸過去,便牽住了楊帆的手,她抓著楊帆的手,輕輕放在自己青春而富有彈性的柔膩大腿上,楊帆一驚,擡眼看向她,低斥道:“你瘋了?”

李裹兒昵聲道:“外面看不清的。”

她的眉梢眼角盡是春情,一雙眼波潤如春水,就那麽凝睇著楊帆,用一種極誘惑、極旖旎的聲音道:“那麽多皇姐、皇姑甚而姑祖母,都能活得自由自在,為什麽獨對我如此苛求,比起她們,我受的苦還少麽?楊郎,人家是你的女人,這你總不能否認吧?”

李裹兒說著,輕輕抓著楊帆的手,沿著滑膩如脂的大腿,竟向自己的桃源花心探去。楊帆沒想到她竟這麽無恥,心中惡感更甚,手掌一緊,一把握住了她的大腿,如同鐵鉗一般,再難移動分毫,疼得李裹兒都要流出淚來。

楊帆臉寒如冰,冷冷說道:“溫柔坊裏,每日不知多少男人度夜,如果每一個在那裏度夜的男人上過一個女人,就把她當作自己的,那男人豈不蠢得像頭豬?”

李裹兒已經知道溫柔坊是個什麽所在,臉色登時一變,恨聲道:“你當我是什麽?”

楊帆冷然道:“不是我當你是什麽,而是你自己當自己是什麽?”

李裹兒恨恨地瞪著楊帆,神色數變,也不知在想些什麽,過了許久,她容顏一緩,忽地向楊帆婉媚地一笑,輕輕低下頭去,柔聲道:“人家當自己是什麽?人家自然是當自己是你的女人、你的奴婢,只要你喜歡,人家便為你做任何事,都是心甘情願的。”

武崇訓策馬伴在車旁,因為不想被李裹兒看輕了自己,怕她惱恨自己不信任她,因此不敢盯著車中看,只能拿眼角余光盡量捎著,可紗綃雖薄也看不清些什麽,豎起耳朵細聽依舊聽不到些什麽。

仔細想想,便自嘲地一笑:“我怎能用齷齪心思去度量她,褻瀆了仙子呢。再者說,大庭廣眾之下能有什麽事情?我得放寬胸懷,萬萬不可讓她覺得我氣量狹窄,但能討得美人歡心,便為她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