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共效於飛

婉兒站住腳,像個想偷糖吃卻被大人當場抓住的小女孩兒,可愛地嘟起了嘴巴。

楊帆眼都不睜,只是大模大樣地拍了拍自己身邊光滑如玉的扶手,“啪啪”地濺起幾片水花。

婉兒向他皺了皺鼻子,還是乖乖地走了過去。

阿奴心思敏感細膩,所以外表就顯得強悍霸道一些,這是一種想要保護自己的本能反應,所以她是唯一一個敢反抗楊帆命令的女人。至於小蠻,對她的阿醜哥哥可是千依百順,不過小丫頭俏皮可愛,偶爾和楊帆撒撒嬌、使使性兒,那也是很正常的。

至於婉兒,則是出身巨室大戶,幼承家教,絕對的以夫為天的典型,她既然認定了楊帆是她一生的歸宿,那就絕對的服從丈夫,哪怕明知道楊帆此刻有些同她開玩笑的意思,她即便拒絕也不會惹楊帆生氣,她還是乖乖地走了過去。

婉兒貓兒似的爬上石階,手按著浴巾下擺,避免春光外泄。她剛把一只雪足小心翼翼地探進水裏,楊帆就霍然張開眼睛,哈哈一笑,伸手一拉,婉兒就哎呀一聲跌進了楊帆的懷裏,濺起水花一片。那蕩開的花的“絨毯”向外一彈,又迅速掩蓋回來,遮住了她嬌美的身子。

“壞蛋!”

隨著婉兒的一聲嬌嗔,裹住她嬌軀的毛巾被楊帆一把扯下,濕答答地丟在石沿上,毛巾上的水匯成一條小溪,潺潺流去……

……

溪水潺潺,高下錯落,形成一道規模不大卻極為優美的瀑布,這就是金谷水。

谷水出墦冢,東行歷金谷,再匯入洛水。

金谷園正在金谷水的必經之路上,金谷園之名也即源於此水。

這裏是金谷河上遊的一處瀑布。

河邊有一輛牛車,牛健車輕,牛車上坐著一個魁梧的車夫,頭戴竹笠,正悠然四顧,忽見對面小道上有一輛驢車緩緩緩駛來,馬上從車上躍下相候。

驢車是一輛普通的鄉間板車,車上坐著一個白袍士子,此人長發披肩,大袖博袍,看起來頗具漢晉古風,容顏俊美,一條黑色的抹額更襯得他白皙的肌膚玉一般潤澤,其態若天上謫仙。

但是最顯眼的卻是他的那條抹額,抹額此時並不是系在他的額頭,而是蒙在他的眼睛上。他是被人蒙著眼睛,用驢車載到這裏的。驢車停下,那趕車的老者回首道:“張奉禦,已經到啦。”

驢車上那風度翩翩的少年公子聽了,將抹額從眼睛上解下來,從容地束在額頭上,這才起身從車上下來,那趕著牛車的漢子已快步上前,躬身道:“郎君!”

少年公子點點頭,轉身看向那位白發蒼蒼的老者,這老人年事雖高,身板兒卻異常挺拔魁梧,往那河邊一站,如同一株蒼老遒勁的迎客松。老人滿臉含笑,拱手揖道:“張奉禦,小老兒就送到這裏了,因家主人行蹤不宜透露,所以對奉禦有所怠慢處,還請見諒。”

奉禦是官職,這張奉禦就是以門蔭被任命為尚乘奉禦的張易之。

張易之一向自詡風度,但是今日見了那姜公子,風度氣質高下立判,狂傲之態立即不復存在。而且,他也是世家大族子弟,隱約知道那姜公子背後究竟有著多大的勢力,所以對這姜公子身邊的心腹老人,倒也不敢倨傲。

張易之微笑著還禮道:“老人家客氣了,對於姜公子隱匿形蹤的苦衷,易之是清楚的。此番得見姜公子尊顏,易之已是榮幸之至,些許麻煩又算得了甚麽呢。勞煩老人家回復公子,就說易之此番回去,必依今日相商行事,宮外之呼應,則要拜托公子了。”

陸伯言含笑一揖,看著張易之登上牛車,他的車夫揮鞭驅趕著健碩的公牛,車子揚長而去。陸伯言便坐上驢車,返身向邙山方向行去,走出約裏許地,陸伯言忽然折入林下,片刻之後,他的身影再度出現。

陸伯言再出現時,車子已經不見了,那頭毛驢被他騎在身下,陸伯言倒騎在毛驢身上,優哉遊哉地走在鄉間小路上,仿若一個山中隱士……

……

充滿芬芳和野趣的浴室裏面,不時傳出嘩嘩的水聲。

水波蕩漾著,花瓣如薄紗般時聚時散,將糾纏在一起的兩具身體若隱若現地呈現出來。

“郎君……”

婉兒將一雙纖纖素手鉤住楊帆的脖子,隨著他的每一次有力的沖擊,一雙柔媚的明眸越來越是濕潤,她很想閉上眼睛體味那銷魂的感覺,卻始終一瞬不瞬地凝望著他,生怕看丟了一眼。她越來越不舍得離開他了,每一次相聚復又分離,都讓她的思念更深。

忽然,楊帆半俯的身子從水中挺起,他的雙手抄在婉兒豐盈的臀下,將她水淋淋的身子撈了起來,婉兒驚呼一聲,趕緊鉤住了他的脖子,拍打撞擊的聲音猛然驟如急雨,隨著一聲高亢的尖叫,極度的快感讓婉兒纖秀的脖頸猛地一仰,秀發飛揚起來,濺起漫天水珠,燦如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