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果然意外(第2/2頁)

別看馮西輝如今在刑部不得意,可是當年也是風光過的,與這楊志也是認得,雖不是非常親近的朋友,關系卻也不算冷淡。

馮西輝笑吟吟地向楊法直拱了拱手,道:“楊法直,好久不見啊!”

馮西輝在楊法直的簽押房逗留了大約半個時辰,便笑吟吟地告辭離開了。

楊志把他送到院中,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納罕地搖了搖頭,自語道:“這是怎麽回事?吏部那位潘郎中就算托人,也該請托本寺的斷獄官才是,怎麽舍近求遠,跑到刑部去了。弄得這刑部接二連三的來人,卻沒有一個有分量的。”

楊志百思不得其解,搖著頭晃回了自己的房間。

馮西輝離開大理寺,連刑部都沒回,便直接打馬奔了白馬寺。

楊帆以修養身體,觀察有無染上瘟疫惡疾為名,住進了白馬寺,這些天當真清閑無比,每日裏不是跟那些師兄弟扯淡聊天,寬衣蹴鞠,就是陪著娘子東遊西逛,倒也逍遙自在。

自二人成親以來風波不斷,兩個人還是頭一回拋開塵世間一切俗務,這般朝夕相守,耳鬢廝磨,好得真如蜜裏調油一般。

這時候,夫妻兩個正在白馬寺畔洛水河邊釣魚。

這一片地帶都屬於白馬寺所有,白馬寺裏既然住了薛懷義這麽一個惡和尚,根本就沒有人敢來這裏巡察是否有人違禁釣魚,除了白馬寺的人,也根本沒有人敢在這兒釣魚,所以這兒清靜得很,只有他們夫妻兩個。

真正的和尚是不會來殺生的,至於那些假和尚,想吃魚自去店裏吃了,誰懂這釣魚的樂趣?所以這洛水河畔便成了他們夫妻二人的小天地。

陽光已經失去了夏日的威力,照在身上暖曖的非常舒服。水面上波光粼粼,兩只魚漂兒被那風吹起的皺波輕輕吹動著,若近若離地浮動著。

釣竿插在地上,玉人在他懷裏。

楊帆背靠一方曬得暖洋洋的大石,懷裏摟著娘子柔若無骨的嬌軀,嗅著她發間的清香,頭也枕著大石,雙眼微闔似閉。兩個人都沒說話,只是靜靜地享受著這溫馨時光。

忽然,遠遠一個聲音傳來:“郎中,楊郎中……”

楊帆側耳聽了聽,倏然坐直了身子。

伏在他懷中昏昏欲睡的小蠻坐起來,張開眼睛道:“貌似是招呼郎君的。”

楊帆道:“嗯,我過去看看。”

旁邊水中浸著一只魚簍,裏邊有幾條釣來的肥魚,魚簍的繩子就拴在楊帆屁股底下的胡凳上,他這一起身,那胡凳較輕,險些就讓那魚簍墜入水中,讓那魚兒逃之夭夭,小蠻趕緊一把摁住,身子一縱,坐到了凳上,哼道:“想跑,哪這麽容易!這條清蒸、這條油煎……”

楊帆聽著小蠻孩子氣的話,笑笑地向馮西輝迎過去。

“郎中果然神機妙算!”

馮西輝剛一走到楊帆身邊,便不忘專長,馬上送上一記馬屁。

楊帆道:“怎麽,可是有什麽收獲麽?”

馮西輝道:“卑職已經知道陳東所恃何事了!”

楊帆引著他向青青林中走去,望著林中半露的齊雲塔尖,沉聲道:“說來聽聽,看看咱們這位陳郎中還有什麽殺手鐧沒出!”

“潘君藝死了!”

“潘君藝?”

楊帆一時沒想到馮西輝突然說出來的這個人是誰,怔了一怔,才省起此人正是促成程大娘子無辜而死的罪魁禍首,吏部考功員外郎潘梓文之子。

楊帆吃驚地道:“潘君藝?他怎麽死的?”

馮西輝道:“常林不是欠了他一大筆賭債麽?他本想用這筆賭債迫使常林讓妻,誰知道常林之妻程大娘子卻被婆婆活活打死。人已經沒了,他便想求財,於是又親自登門,理直氣壯地討債。”

楊帆怒道:“程大娘子被他害死,他還敢登門討債?”

馮西輝嘆道:“所謂惡人,就是如此了。此人行為雖然可惡,做事卻是滴水不漏,又能奈他何?”

楊帆“哼”了一聲,道:“你繼續說!”

馮西輝道:“那常林被他算計,欠下一屁股債,一個如花似玉的娘子被老娘打死了,老娘現在又關在牢裏面待判,這潘君藝居然還上門討債!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這常林雖然窩囊,這時也瘋了心,三言兩語之下,便與潘君藝廝打起來。常林之子常之過正在靈前為母親守孝,眼見父親與潘君藝廝打在一起,面紅耳赤掙紮不得,竟抄起母親靈位,狠狠砸在那潘君藝的後腦上,結果……”

“潘君藝就死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