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重任在肩(第2/3頁)

張溪桐驚訝地道:“你單槍匹馬一個人,怎麽竟連一點傷都沒有?這一路上,你連一個吐蕃斥候都沒遇到嗎?”

楊帆把他對那店主說的話又對張溪桐說了一遍,張溪桐欲哭無淚地道:“想不到,你獨自西行,反倒逃過了一劫。唉,別提了,我張溪桐也是上過戰場的,手刃於我刀下的番人,總也有數十人了,還從來沒有打過這樣的窩囊仗,莫名其妙的就被偷襲啊!”

張溪桐憤憤地道:“實在不是我們不小心,可有時候……,牽著駱駝、領著女人和孩子和我們同路而行的旅人,你怎麽也不會對他們有所防備吧?嘿!都跟你一塊兒同行三天了,前一刻還一起圍著篝火,捧著烈酒給你唱歌,熱情地勸你唱酒,下一刻刀子就捅過來了,根本防不勝防啊!”

楊帆拍拍他的肩道:“大致情形我已經聽店主說過了,咱們還有哪些人到了?”

張溪桐指指身後的排房道:“都在裏面,算上我就剩七個活的了,大多帶傷,還不知要多久才養好。”

楊帆道:“我先去看看!”

楊帆舉步進了房間,張溪桐拄著拐,跟那店主隨在後面。

已經趕到的人是黃旭昶、張溪桐、張奇、田彥、魏同川等幾人,大多身上有傷,其中田彥傷勢最重,肋下中了一刀,因為天氣炎熱,路上救治又不及時,所以拖到湟水之後便人事不省了,這幾天稍稍好了些,不過還是以昏睡的時候居多。

黃旭昶傷得也不輕,他是兩次受傷,第一次遇襲逃脫後,僅僅隔了三天,便遭遇了第二次襲擊,一路殺到湟水城的,他們受命保護的工部繪圖師也在逃亡途中被幹掉了。黃旭昶是隊正,是這次任務的負責人,責任重大,這幾天連氣帶上火,嘴上起了一溜火泡。

楊帆安慰道:“黃隊正,不要過於自責了。你是沖鋒陷陣、征戰沙場的勇士,本不善於行間斥候之事。”

黃旭昶垂頭喪氣地道:“你別安慰我啦!這根本不是理由!就連那些粗魯野蠻的吐蕃人都可以狡詐如狐,我們怎麽就做不好斥候?是我大意了!”

楊帆問道:“可曾通知河源軍,讓他們抓捕那些通峽斥候?”

店掌櫃的一旁接口道:“這太難了!他們平時就混跡在各行各業當中,一如良民百姓,如何區分他們之中誰才是斥候呢?本地的蕃人本來就多,其中不乏良民,不能全抓起來吧?況且,通峽斥候未必全是吐蕃人。”

楊帆道:“把斥候全找出來固然不能,卻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方才黃隊正已經說了,他們這一路沖過來,也殺了許多襲擊他們的人,包括那些全軍覆沒的兄弟,我就不信對方沒有損傷!那些吐蕃斥候既然有正當身份,突然死了,總要有個說法吧?”

店掌櫃的目光一亮,道:“你是說?”

楊帆道:“他們想在這裏長期潛伏下去,死掉的人胡亂用個外出的理由就不大可能,暴病而亡的理由也不大容易瞞過左鄰右舍,最好的藉口就是說放牧或出行的時候遇到了馬賊,而且不用人問,他們自己就會對這個理由大肆宣揚,所以……”

店掌櫃的接口道:“所以,只要查一查隴右各州府縣和各部落中最近因遇賊而死的人,就能順藤摸瓜,揪出探子。”

楊帆道:“不錯!”

張溪桐拄著拐道:“可是這其中未必就沒有真的遇賊而死的人。”

楊帆道:“我知道,所以……還要查!總能查出一些的,這些奸細,揪出一個是一個,總不能放任他們在隴右如此肆無忌憚。我想,他們每次都努力把屍體搶回去,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不想因為一具死屍留在當場,從而暴露一群人。可是他們只要動手,就難免會有傷亡,這個法子地方官府可以時常用用,以後吐蕃斥候襲擊我軍民的事就會大為收斂。”

黃旭昶一拍腦門道:“不錯!我怎麽就想不到!”

黃旭昶向楊帆蹺了蹺大指,心悅誠服地道:“當真是個好主意!黃某一向小看了你,經過這番被人坑害,再經過今日之事,黃某算是服了!有一副好腦子,當真比有一身好功夫還管用!”

楊帆笑道:“隊正客氣了,我也是偶然想到這個辦法。”

黃旭昶道:“只是,抓捕吐蕃斥候與我們的差使終究無所助益,如今咱們損兵折將,就剩下這麽幾個人,還個個身上有傷,聖上對咱們寄予了厚望,如果這趟西域之行咱們勞而無功,還鬧得損兵折將,聖上會怎麽看?”

楊帆想了想道:“隊正傷勢很重,等你和各位兄弟養好傷,能夠行動自如,恐怕最快也得一個多月。如果再拖久些,到了秋冬時節,就更不易打探消息了。如果隊正信得過,就把這件差使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