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重新洗牌(第4/5頁)

“不錯!這一定是有人脅持了天子,要將滿朝文武和皇親國戚全部誘往通州一網打盡,焦閣老,不可上當啊!”

有些穩重一點的,措辭倒還溫和:“三位大學士,皇上不回京城,卻要滿朝文武盡赴通州,實是曠古未有之奇聞。昔年永樂大帝、英宗皇帝禦駕親征塞北,也不曾帶出這麽多官員,是否封還旨意,上疏皇上?”

四下身著普通侍衛衣服的人,其實早就換成了西廠番子,這些人冷眼旁觀,哪些人惶恐驚懼、哪些人出言煽動,滿朝文武各自表現盡皆記在心裏。

等到他們鬧騰的差不多了,四下突然冒出幾支整整齊齊的隊伍,纓槍如林、刀鋒似雪,甲胄鮮明,明黃的戰袍、帽上插著一支突突亂顫的天鵝羽。

外四家軍!這是皇上的親軍,禦林軍裏的禦林軍,皇上親任三軍統帥威武大將軍的外四家軍。午門前頓時靜了下來,隨著整齊的隊伍一步步逼近,那鏗鏘的步伐都發出鋼鐵一般渾厚沉重的聲音,文武百官們有種壓抑的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身前百步,“鏗”地一聲,隊伍停止了前進。可是那種窒息的壓抑感卻絲毫沒有消失,士兵們一個個神情冷肅,就像一道鋼鐵鑄就的森林。

秀才遇見兵時,應該怎麽辦?

“秀才”們騎馬的騎馬、坐轎的坐轎,成群結隊地離開北京城,在許泰大軍的護送下,“爽爽快快”趕向通州城朝見天子去了。京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有一部分高層或耳聞、或揣測,多少明白了一些,大部分人、尤其是那些平素不問朝政的皇親國戚們,卻是糊裏糊塗,不知所謂。

※※※

南京大獄,一個衣甲鮮明的將軍端然坐在椅上,筆挺結實的軍服、軍靴下踏著一個赤裸裸的肉體,那身體上血痕累累,被反梆雙手倒在潮濕肮臟的地面上,猶如一頭待宰的豬玀。

鞭梢毫不在意地撥弄著他的下體,那個披頭散發、赤身裸體的人卻毫無知覺,江彬陰惻惻地笑起來:“錢大人,滋味兒如何?”

“嘖嘖嘖,都沒反應,啊!我忘了,錢大人就是對付女人才像個爺們,是不是得找個女人來你才行呀?可惜了,這軍中大獄,不準女人進來,你說怎麽辦呢?”

“唔……唔唔……”錢寧掙紮了一下,他的嘴裏塞著一團破布,根本說不出話來。

他的下體也不知怎麽弄的,張挺挺的如同一杆槍戟,根部卻被牛筋兒系的緊緊的,也不知充血多久了始終不得消褪,顏色因充血過久而油亮發紫,江彬手中尖利的鞭梢戳在上邊,就沁出紫黑發臭的血珠來,看來淤脹的血液早已經在裏邊變質甚至凝固了,否則只消破道口子就得噴濺出來。

江彬嬉皮笑臉地道:“錢兄,兄弟手下的服侍的還算周到吧?呵呵,侍候人可不只是錦衣衛的人才懂,軍裏邊人才多著呢。”

錢寧的目光已經快要噴出火來,落到這步田地,他還有什麽好怕的?現在他和太監沒有什麽區別,甚至連太監都不如。盡管幾日滴水未沾了,可是難免還是會有尿液,但是現在根本排不出去,他的小腹鼓硬如鐵,那種痛楚是無法言喻的。

“你們這群混賬王八蛋!”江彬扭頭朝手下罵:“我說過多少次了,錢大人與我可是不打不相識的交情,讓你們把錢大人得侍候舒坦了麽,看大人的樣子好像還不夠舒服。一點都不讓老子省心!”

“是是是!”

江彬又扭過頭來,滿面春風地道:“錢兄,我說你聽啊!”

錢寧:“嗚嗚嗚……”

江彬:“你我兄弟一場,交情深厚,你就放心去吧,你的那些嬌妻美妾,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們的,絕不讓她們衣食有缺,春閨寂寞。兄弟想你的時候,就睡睡你的老婆,這一來也就懷念起你了,你看兄弟的法子好不好?”

錢寧:“嗚嗚嗚……”

江彬擺手道:“你不用謝我,誰讓兄弟是實在人呢,受人點滴之恩,我江彬一定是湧泉相報啊。錢兄,等你上路了,兄弟我還會在府裏給你設個靈堂,讓你的夫人們按時祭奠呢!”

錢寧:“嗚嗚嗚……”

江彬:“唉,錢兄啊,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兄弟也舍不得你啊!你不是喜歡在女人身上作畫嗎?你看這樣行不,兄弟打明兒起就拜南京城最好的畫匠為師!我一定學好水墨丹青,在你老婆身上勤加練習,每年到了你的祭日,我一定花樣翻新的鼓搗出來!讓你的夫人們祭拜你時在你靈前展示一番,以慰你在天之靈!”

錢寧說不出話,但是身子卻劇烈地抽搐了一番,喉中一陣咳嗽,隨即,鼻腔中湧出鮮血。他被氣得吐血,嘴卻被堵住,兩道殷紅的鮮血自鼻腔裏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