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幾回月下敲金鐙(第5/6頁)

宋小愛柳眉倒豎,嬌叱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往本姑娘床上爬的時候那本事呢?真是氣死我了,我去找國公爺去……”

“可別,可別,你一個女孩子怎麽張得開口?”一邊說著,只見伍漢超變戲法兒似的,方才的可憐相全不見了,手上腳上的東西紛紛被揚到空中,然後振起袍襟一把摟住,動作不但神乎其神,而且極其美妙。

宋小愛美眸一亮,喜道:“這是什麽功夫?你可沒教過我,好呀你,跟我還藏私,快快的,人家要學。”

伍漢超哭笑不得地道:“姑奶奶,你還真不知道愁呀你,還學呐?都火上房了。”

“喔!”宋小愛這才想起自己正扮可憐向他逼婚,連忙又換上一副苦瓜臉,幽幽地道:“我不說那你去說嘛,既然不能讓你爹知道,那就得國公才擋得住,男人之間好說話的,國公自己還不是在南京有個一直見不得光的女兒?你一說他一定同情你的,咱們辦個軍前婚禮,那多風光。”

宋小愛換上一臉溫柔的笑意,輕輕走過來摟住他的胳膊,胳膊肘兒拐著自己豐盈柔軟的胸膛蹭呀蹭的,溫聲細語、柔聲膩氣兒地道:“小伍,你就去嘛,正式成了親,就不用偷偷摸摸的啦,人家天天陪著你,鴛鴦並枕,並蒂花開,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伍漢超身子也酥了,骨頭也麻了,耳朵根子直癢癢,他雙手兜著一袍子東西,眉開眼笑地道:“好好好,你……你容我想想,我再想想,找個好機會的……”

宋小愛把臉一變,照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恨恨地道:“你個沒良心的!”

楊淩在房中思忖半晌,把奏章又仔細看了一遍,推敲良久,目光定在山西通往南京城的要道慶安府上,他的手指點了點地圖,眼珠一轉,提筆在紙上又填上了一個人的名字:臣議請,提調成都同知伍文定任南直隸慶安府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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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娘子攻南陽不克,引軍繞城而過,直撲泌陽,泌陽縣令抱著大印逃之夭夭,紅娘子兵不血刃取了泌陽,等候趙燧趕到,想不到趙燧來時,全軍縞素,不由令她大吃一驚。

原來渡口一戰,邢老虎抱病親自領軍領戰,病勢加重,一路上又不能得到有效療治,兵至方城時溘然歸天了。趙瘋子全軍帶孝,將他葬在山中一處隱秘所在,這才率軍到來。

紅娘子和邢老虎是老相識,彼此交情雖然一般,聞聽消息也不禁黯然,兩人說罷,紅娘子嬌聲喝道:“來人,排擺香案,我要祭奠邢大元帥!”

“是是!”廳口有人慌亂閃出來應了一聲,趙瘋子瞧那人一身員外袍,大約有三十上下,皮白肉嫩,顯是個不幹活兒的,不禁皺了皺眉道:“這人是誰?”

紅娘子道:“這麽一幢豪華大宅,自然是富貴人家,這人還是個官兒呢,是個侍讀,你猜猜是朝中哪位大人物的公子?”

趙瘋子疑道:“公子?唔……門前掛著的是焦府的牌子,焦……他是焦芳之子?”

紅娘子道:“正是,這裏就是焦府,否則這草店小地方,哪裏找這麽大的宅子去?”

焦芳有五子,長子、三子、四子都早歿了,如今只有兩個兒子,次子焦瑞是山東武定州的判官,這個焦黃是最小的兒子,剛剛三十歲,兩年前考中二甲頭名,入了翰林院,今年剛剛簡拔為侍讀。

焦芳巡視各省安排流民時,他也告假隨出來侍候父親,焦芳回京時他先回了家鄉,本想過些日子再回京,不料紅娘子兵來神速,那個沒義氣的泌陽縣令平素稱兄道弟巴結得緊,這時也不知會他一聲就先溜了,紅娘子又專挑大戶人家下手,結果被紅娘子抓個正著。

趙瘋子冷哼一聲,上下打量焦黃幾眼,把焦黃嚇得臉色蒼白。

趙瘋子嘿嘿冷笑道:“焦芳在京,倒無甚大的劣跡,此人不過是個翰林院的侍讀,殺之不義,用來脅迫官兵又不夠分量,臨時做個下人倒是合適,下去吧。”

焦黃如蒙大赦,滿面通紅地退了下去。

紅娘子眉尖一蹙,說道:“秀才,咱們突出重圍,全賴你的計謀,如今到了河南,可是後邊楊……楊淩追的甚緊,咱們要往何處去,是去江西和劉六會兵麽?”

趙燧搖頭道:“不,楊淩徐徐調動兵馬,漸漸向江南壓迫,就是要把我們壓到不利於大隊騎兵作戰的區域,把我們困死、餓死,或者尋找戰機聚而殲之,江西不能去,那是死地。”

他看了紅娘子一眼,又道:“你沒有發覺麽,我們在河北、山東這些貧民較多的地區戰無不勝,招兵買馬奇速無比,人打垮了旬日之間就能再聚大軍,只要有口吃的,那些活不下去的人願意當兵玩命的多的是,可是到了南邊就不行了。這裏的百姓相對富裕,縱然對朝廷有些不滿,可是遠未到支持他們眼中的流賊地步。大明百余年,根基已固,正統之念深入民心,這正統就是兵、就是錢,在往南就不能用北方的打法了。如果我所料不錯,劉六楊虎他們一路南下直到江西,兵員減少難以補充,實力更形削弱了,我們必須找一個地方,先穩定下來,喘勻了氣兒才能再圖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