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海選駙馬(第2/4頁)

劉瑾聽了他的分析,越想越開心,連連點頭稱是。

楊淩的自保計謀雖妙,可是根基依靠的是他越來越雄厚的百官基礎,他的明升暗降對與和他休戚相關的幾個人來說沒關系,但是對許多投靠他是出於想升官、想找棵大樹乘涼心理的官員來說,卻足以使他們背叛楊淩,投靠劉瑾了。

如果這些枝葉全投靠到劉瑾一面,楊淩留下幾根孤零零的主幹,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就是現在的三大學士,被吊在半空之中,什麽也幹不了,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張文冕一直以來都和張彩爭風吃醋,彼此互不服氣,如今見他又撿自己的便宜點醒劉瑾,心中爭寵之心更勝,立即說道:“如今楊淩倒了,公公正該趁熱打鐵。現在到了年底,該是對京中百官考評政績的時候了,張大人掌著吏部,如果趁機對那些楊淩一派的官兒們‘好好地’考核一番,想必會讓墻頭草看清楚誰才是當今朝廷的參天大樹,能為他遮風擋雨。”

“哈哈哈!絕,文冕真是咱家的小諸葛,此計妙極。”

“不妥呀公公。”張彩恨不得踹張文冕一腳:這個混賬,小人得意,也太糊塗了,等著百官自己求上門來,他們才沒了退路,從此死心塌地跟著劉公公走,如果以刁難壓迫,他們在對楊淩余心未死的狀態下被迫投降,這軍心能安嗎?

再者說,自己的方法還可以根據百官投靠的先後,判斷出他們誠心的多少,哪些可以迅速拉攏,哪些列入外圍陣營,這些一股腦地把人奪過來,良莠不齊的,還怎麽區分?而且要得罪多少人?

他還沒等說明原因,張文冕已冷冷一笑,陰陽怪氣地道:“張大人,您是吏部尚書,這是您分內的事,怕什麽呢?怕得罪人還是想收買人心?呵呵,有劉公公在,誰敢把你怎麽樣?那些墻頭草不給他點厲害,能那麽快投到公公門下麽?依在下的意見,大人只要用這軟刀子嚇唬嚇唬他們,等過了大年,天象已變,滿朝文武盡出公公門下!”

劉瑾被他說的熱血沸騰,他不滿地瞪了張彩一眼,說道:“你呀,做了這麽多年的官兒,膽子反而越做越小,還比不上文冕這個秀才,就按文冕說的辦!”

張彩見劉瑾怒了,只得硬著頭皮拱手道:“是,下官遵命!”

張文冕得意地瞟了張彩一眼,繼續道:“公公,劉健、謝遷、韓文、劉大夏,昔日睥睨群雄,何等了得?如果他們今日重返朝廷,還能有昔日威風麽?不能了。忠於他們的黨羽已經散了,龍沒了雲、虎失了風,還有什麽氣勢?用不了多久,楊淩也是這般下場,那時谷大用就撐不住了,向公公您低頭是必然的,所以不妨先放一放。要說難啃的,是內廠,內廠是楊淩一手組建,是不會主動向公公低頭的,可有一條,公公您是司禮監的大總管,廠衛按制全歸您管轄。楊淩做廠督時有權直接上達天聽,公公轄制不了內廠,如今內廠還有誰有那個本事?大档頭吳傑,在錦衣衛時就沒混出個名堂;二档頭於永,是有名的守門千戶。這麽兩塊廢料,全靠楊淩撐著才順風順水。到如今蜀中無大將,楊淩竟用這麽兩個無能的貨色看守他最緊要的勢力,可見楊淩也是黔驢技窮了。公公只要扳倒了這兩個人,內廠唾手可得。”

張彩緊張地道:“下官聽說當初設內行廠,是因為皇上不放心王嶽,這才別辟一廠以為鉗制。公公在皇上心中的寵信那是沒得說的。楊淩去職,內廠必然劃歸你的名下管理。可是您管著內廠,卻無權更換內廠廠督,他們要是鐵了心和公公為難,有楊淩在,皇上不會太過為難他們。所以,公公不如對內廠新提拔的那些官員示之以恩,拉攏滲透,對吳傑、於永等幾個首腦打擊限制,示之威,雙管齊下,恩威並施,一年半載之後,內廠便是公公的臂指。”

張文冕神氣地道:“何須如此費力?直取中樞,接管內廠,吳傑、於永挪不走,那就不挪!把他們高高擡起,掛在墻上,從司禮監挑選幾個得力的人去內廠做档頭,接手他們的生意和秘探,內廠便是公公囊中之物了,讓他們連反抗都來不及,此所謂以迅雷不及掩耳。”

劉瑾欣然道:“文冕的計劃好,嘿嘿,楊淩年輕輕的就做到了國公,再不安分要招天忌的,咱家這是替他消災弭禍,做善事呐。”

這時,一個小廝捧進一堆奏折,放在桌上,輕聲說道:“公公,這是今天百官送來的奏折。”

劉瑾定下的規矩,給皇帝上奏折,先要用紅色帖子送給他,稱為“紅本”,然後再上報通政司,稱為“白本”。這一來完全剝奪了通政司有權直接上達天聽的權力,通政司偌大的衙門成了司禮監的收發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