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節 不死小強(第5/6頁)

見到蕭布衣目瞪口呆的樣子,虞世南笑道:“蕭兄怎麽了?”

蕭布衣知道趙州橋,也知道李春,倒忘記了他和自己現在一個時代,至於千年的東西如此巧妙先進,更是他意料不到的事情,只是想到玻璃好像是在自己那時候才得到廣泛的應用,蕭布衣實在哭笑不得,暗想戰爭動亂害人不淺,如果楊廣稍微節省些,千年後國家的發展建設實在讓人難以想象。

“我倒覺得勃利的確華而不實,”虞世南說道:“這個遠遠不如蕭兄發明的雕版印刷更為民使用。”

“蕭兄的雕版印刷也是一絕,不知道你對勃利一事有什麽看法?”裴茗翠微笑問道。

蕭布衣想都不想就說道:“勃利的用處當然很大。”

“什麽用處?”虞世南好奇問,“我只見到好玩而已。”

蕭布衣笑著一直花棱窗道:“你看現在的窗戶,多數是紙或紗,極易破損,而且欣賞外邊的景色只能推窗,角度不好,不能欣賞全景,要是安上了勃利,勃利如果能透明,那不是大大的妙處?勃利除了遮擋風雨外,還能欣賞風景,讓陽光照進來,一舉數得呀。”

蕭布衣說的是他那個時代再簡單不過的常識,裴茗翠卻是拍手叫好道:“蕭兄果真見識不凡。”

虞世南連連搖頭,“胡鬧胡鬧,蕭兄你要是在窗戶上都安上勃利,那裏外通透,外人對裏面不也是一目了然,住在屋子裏面的人洗浴換衣不是很大的不便?”

裴茗翠並不臉紅,只是點頭道:“世南說的大有道理,不知道蕭兄有什麽解決的方法?”

她隨意一問,其實卻是在考察蕭布衣的急智,只以為蕭布衣要冥思苦想,沒有想到蕭布衣毫不猶豫的說道:“解決方法很簡單,在窗後,也就是我們這個方向拉上和床榻上幔簾一樣的遮擋,方便的時候就拉開,不方便的時候就合攏,和床榻上的幔簾一個道理。”

虞世南一愣,沉思起來,裴茗翠露出欽佩之色,“蕭兄果然睿智,隨口一說,小細節見大道理。”

蕭布衣有些汗顏搖頭道:“我這個,也不過是隨便一想而已。”

三人談論甚歡,虞世南穩重博學,裴茗翠膽大心細,注重末節,蕭布衣卻是仗著千年多的見識,處變不驚,虞世南幾次旁征博引,蕭布衣也是應的頭頭是道。裴茗翠見到二人相談甚歡,也是臉有喜色。

她對蕭布衣和虞世南都是極為欣賞,又是朋友,只覺得這種人才被大隋所用,實在是大隋的幸事,突然想到件事情,裴茗翠向虞世南道:“世南,有件事情我還沒有謝謝你呢。”

虞世南微愕,見到裴茗翠望向了蕭布衣,有些恍然,搖頭道:“這種事情舉手之勞,何足道哉。”

蕭布衣見到虞世南本是個冷漠書生,對他不過也是朋友之交,可望向裴茗翠的時候,目光總有不同,倒覺得他可能對裴茗翠有點那種意思。

裴茗翠目光一轉,“蕭兄,你可知道我為什麽要謝謝世南?”

蕭布衣愕然,“這我怎麽猜的出來?”

“和你有關的。”裴茗翠給了個提示。

蕭布衣目光從二人身上掃過,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恍然道:“原來當初到觀文殿一行,虞兄並非無意,而是刻意帶我前去,而且知道我極有可能見到聖上?”

裴茗翠大笑,虞世南微微頷首,蕭布衣這才明白原來當初見到楊廣並非什麽偶然,而是事先都經過巧妙的安排,搖搖頭苦笑道:“可嘆要非裴小姐說明,我還是蒙在鼓裏。”

裴茗翠微笑道:“這個蕭兄就是錯怪我了。”

蕭布衣擡頭望向裴茗翠道:“裴小姐何出此言?”

“我知道你定然責怪我一切替你安排,不征詢你的意見?”裴茗翠微微嘆息道:“出塞一行,我的確是想考驗蕭兄,不過在回轉後,我就後悔考驗了蕭兄。”

蕭布衣皺了下眉頭,不解其意。

裴茗翠緩緩道:“我知道蕭兄仆骨揚名後,只怕蕭兄發現真相後勃然大怒,以為裴茗翠存心戲弄,這之後再也不肯理會裴茗翠。可蕭兄真英雄,真豪傑,知道真相後不和我小女子一般見識,實在讓裴茗翠感動。”

蕭布衣不語,虞世南也是沉默,可望向蕭布衣的眼神又有些不同。

裴茗翠沉聲道:“自從我在長安為蕭兄請完聖旨後,只是在想,無論蕭兄應承與否,我一定要讓貝培和你說明真相,裴茗翠以小女子之心度大丈夫之腹,諸多考驗,實在汗顏。”

蕭布衣終於笑道:“不考驗也顯不出我的大度,裴小姐不用過於自責的。”

裴茗翠笑了起來,“我就知道蕭兄大人大量,但我還是和你說清楚就好,其實這次世南帶你去觀文殿,我也是不知道的。你到了東都後就做個校書郎,實在是宇文化及在暗中搗鬼,我知道後只想趕到東都後徐徐圖之,沒有想到世南知道你是我來舉薦到東都,明白我的心思,這才帶你去了觀文殿,想讓你憑真本事見聖上一面,我雖沒有請他,他卻默默為我做了一切,我既然知道,怎能裝作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