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腥風血雨 第六零六章 宣戰(第2/3頁)

幾位大學士趕緊起身請罪道:“陛下息怒,皆是臣等的過失。”大殿內的眾卿也全部起身道:“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不要急著攬責任!”天佑帝一揮手道:“都有責任就都沒有責任!”說著拍案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就不一一問責了,回去後都些個折子,談談對這事的看法,看看為什麽會出現這種令人羞恥的情況,明天午時以前,朕要看到!”

眾人不由松口氣,剛謝恩坐下。卻聽著皇帝硬邦邦道:“但有兩個人,不問沒法向皇弟交代,不問沒法向死難地將士交代!”說著目光掃向右首兩人道:“李清錢惟庸,你們兵部和戶部地堂官,是不是該給朕和武成親王說法?”

錢惟庸倒沒什麽,李清可氣炸了腸子,雖然他不算多精明。卻也知道天佑帝猝起發難,刀刀都是砍向他李家的。偏生今天他老哥推說身體不適。沒有出席今日的儀式,能代表李家說話的,也就他一人了。

‘這關鍵時刻,我可得頂住啊!’李清鐵青著臉站起來,頭顱卻高高昂著,活像一只鬥勝的公雞。

……

大殿裏凝重極了,早沒有起先那種歡樂氣氛。人們屏住呼吸,靜靜的觀望著秦李兩家在天佑年間的第一次交鋒。

“為什麽抗命不遵,見死不救?”雖然問地是兩個人,但天佑帝那類似乃父的雙目,卻緊緊盯著李清一人。

但李清卻視若無睹,用鼻孔對著皇帝陛下。

天佑帝只好怒氣沖沖道:“錢惟庸,你先說!”

錢惟庸趕緊俯首請罪道:“啟奏陛下,為了給前線籌措軍餉。戶部去年已經停下了各項支出,就連各級官員地都只發半俸,這才節省出官銀三百七十三萬兩,已經按照兵部開出的清單,全部采買物資,撥付有司了……這一切全都有實有據。陛下盡可派人詳查!”

“有司,哪個司?”天佑帝沉聲問道。

“兵部。”看李清一眼,錢惟庸徹底摘清道。

“李兵部,錢尚書說錢糧都撥給你兵部了,為什麽既不撥付物資,又不派遣援兵?”天佑帝只好直接點名道。

“兵部確實收到物資了,也確實沒有派出援兵。”李清心裏翻江倒海,仔細尋思著措辭,許久才低下頭道:“陛下,您也知道咱們著了齊國地道。被炸毀了回國的道路。太尉大人只好帶著部隊丟棄輜重戰馬,翻山越嶺才回了國。而我大秦都是騎兵。沒了戰馬盔甲就無法上陣,是以要先補充完備,再行上陣。”

“你是說物資都用來補充援軍,而援軍來沒來得及上路,是嗎?”天佑帝冷聲問道。

“陛下英明,微臣正是此意。”李清悶聲道。

“荒謬,武成親王為何沒有修整便能擋住幾十萬齊軍?”天佑帝一拍桌案道:“就算你們真的不堪一戰,那也該把物資送出去,怎能占著茅坑不出恭呢?”

“那是因為太尉大人運籌帷幕!”李清頂上一句道:“潼關口既有天險可依,又物資充盈,以武成親王的天縱之姿,本就不需要朝廷撥付一兵一糧,便可以將齊軍拒之門外!與其多此一舉的增派物資,倒不如把好鋼用在刀刃上,把我們地戰力恢復起來,用來反攻齊國呢!”

說著看一眼面色陰沉的秦雷道:“王爺能在援軍出發前便取得勝利,正說明太尉大人算無遺策,怎能反而怪罪於臣下呢?”這番話強詞奪理,偏又讓人極難反駁,絕不是李清這水平能說出來的,顯然背後有高人啊!

見眾人紛紛側目,李清又擠下兩滴淚來,叩首哭泣道:“陛下和諸位同僚也不想想,我大兄的三子三虎,便是折在齊國牧野原上,我李家與齊國可謂血仇滔滔;而且大兄最後一根獨苗幺子四亥,也困守在潼關城內,哪怕大兄有一份私心,又怎會見死不救呢?”說著嚎啕大哭起來道:“陛下明鑒啊!我李家的忠心可鑒日月,無愧天地呐……”心中卻在暗罵道:‘這手管用便罷,若是不管用的話,一定拔掉陰先生那老混蛋的胡子!’

……

一番連哭帶號、連消帶打,竟將天佑帝蓄謀已久的發難消弭於無形,這讓本以為勝券在握地皇帝面色分外難看,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秦雷一看,我也別悶著了。還是說兩句吧!便清一清嗓子道:“李大人考慮周全啊!老成謀國就是說的你們家那樣地。”

他開口就直接向著李家,這可大出李清的預料,心道:‘老陰沒教我怎麽說啊!’但也不能不答,只好擦擦眼淚道:“王爺理解就好。”

“只是前線戰事已定,潼關城守住了。函谷關也收復了,”秦雷把玩著手中的酒杯道:“不知李太尉裝備這麽多軍隊、儲備那麽多物資。是準備做什麽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