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安妮女王:為無辜者主持公道(第2/3頁)

可誰會去責備他呢?

誰又舍得去責備他呢?

觀眾們不由微笑地望著舞台上的這一對有情人,甚至可能想起了曾經的初戀……

忽然,舞台上溫情脈脈的一刻被惡狠狠的器樂擊潰,於蘇斯馴養的狼也隨之發出了緊張的叫聲,一個穿著黑衣服的人,冷著臉地出現在了舞台上,手中拿著一根兩端雕著王冠的鐵棒。

於蘇斯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發出了一聲驚呼:”是鐵棒官(底層民眾對警察的稱呼)。”

在低沉可怕的音樂聲中,鐵棒官用鐵棒指了指格溫普蘭的肩膀,做了一個‘跟我走’的手勢後,又將鐵棒收回,豎著拿在手裏

所有人都戰戰兢兢、誠惶誠恐。

於蘇斯在一旁簡單地唱了幾句來介紹眼前的形勢,大概就是‘鐵棒指到誰,誰就必須服從,不能說話,不能反抗,只能聽天由命,否則就要被嚴懲’,而現在,這位官員對格溫普蘭的動作表示‘這人和我走,與旁人無關,大家不用聲張’,這裏有個說法,叫‘秘密羈押’。

格溫普蘭被帶走了。

於蘇斯讓蒂婭回到車子裏,壯著膽子,獨自跟了過去。

在一陣仿佛預示著不詳的音樂聲中,幕布再次落下。

但這次沒什麽停頓,無恥的小人,忘恩負義的走狗,巴基爾費德羅笑呵呵地從幕後鉆了出來。

他得意洋洋地唱了一首[小人物也有大作用]的滑稽歌。

不管劇情多麽悲慘,也不管這角色多麽讓人可恨,這首歌聽起來是很歡快和喜氣的,觀眾們剛剛提起的緊張心神也得已稍稍放松,可這也只是表面的放松,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個陰險狡詐的角色一旦到來,帶來的必定是陰謀,是詭計,是叵測難料的未知。

巴基爾費德羅告知了安妮女王一件有趣的事。

還記得他那個可笑又渺小,靠討好約瑟安娜公爵小姐才獲得的職位嗎?

不記得了也沒關系,只要知道……

他每天的工作內容是——拔海洋裏的瓶塞!

那麽,再往前回憶一下。

還記得那些坐船遠去,卻不幸在海上沉沒的兒童販子們嗎?

他們在臨死前懺悔,他們將自身的罪惡扔向了大海——一個封了口的葫蘆。

命運是多麽的神奇啊!

負責‘拔海洋裏的瓶塞’的巴基爾費德羅撿到了這個漂泊了十多年的葫蘆。

他把這件事拿去向女王表功。

因為葫蘆裏有著兒童販子們臨死前的懺悔書:

[因父及子及聖神之名……十歲的孩子被我們惡毒地遺棄在荒涼的海岸上,故意讓饑餓、寒冷和孤獨殺死他。]

[這個孩子的身份高貴,他是在兩周歲的時候,被(如今已經去世的)國王陛下下令賣出去的,是已逝爵士克朗查理的唯一合法子嗣。]

克朗查理爵士就是那位擁護共和,反對帝制,不幸遭到流放的人。

然而,誰能想到呢?

哪怕是被流放,國王依然沒有放過他,反而指使兒童販子拐走了他的兒子!

而這個可憐的孩子是誰呢?

兒童販子在信裏繼續寫著:

[我們為這個孩子做了一個笑臉的面具……]

[……他不知道自己是克朗查理爵士的兒子。]

[……他只知道自己叫格溫普蘭!]

“上帝啊!”

並不是所有人都看過《笑面人》的原著。

所以,當真相揭露的一刻,觀眾席中一片驚呼。

所有人都被這位前國王的狠毒和殘忍給震住了。

堂堂一國之主,居然對自己的臣民用出這麽下三濫又令人發指的手段!

可對於這樣的慘事……

舞台上的兩個角色又是怎樣的反應呢?

安妮女王漠不關心,僅僅給出一句簡單的評論:“哦,這倒是一樁兒有趣的新聞。“

然後,她問:“可這和我有什麽關系呢?”

巴基爾費德羅笑嘻嘻地回答:“這同陛下您確實沒太大的關系,但恕我冒昧,這同您的妹妹約瑟安娜公爵小姐卻有著大關系啦!”

“約瑟安娜?”

安妮女王半信半疑著。

“您忘了嗎?約瑟安娜公爵小姐的婚約人,應該是克朗查理爵士的繼承人啊!可現在,我們已經知道,這位可憐的、被兒童販子拐賣、迫害、遺棄的先生才是克朗查理爵士的婚生子,是比那位大衛爵士更具資格的合法繼承人。所以……假如,假如您願意為這位可憐人主持公道,那麽,他——笑面人格溫普蘭,才該是約瑟安娜小姐的真正婚約人。”

“啊!”女王陛下露出了驚訝和恍然的表情。

但接著,她低頭思索了幾秒,問出一個與整件事都毫不相幹的問題:“你說他叫笑面人?這是個什麽緣故?”

巴基爾費德羅便殷勤地介紹了一番什麽叫笑面人。

而當女王陛下了解到‘笑面人就等於畸形人’後,竟喜不自禁地在舞台上爆出了一陣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