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貓鼠遊戲(第2/2頁)

寧曼青沒有和人傾訴心事的習慣,也不打算告訴任何人她溫水煮桃子的計劃,哪怕對方是她的好朋友,這無關信任。

寧曼青爽快的給白霧漲了分成,白霧那邊發來三朵玫瑰,沒有再問了。

完全不知道這又是一個圈套的黎初正在哼著歌洗澡,想到白霧說的寧曼青的那些趣事,還忍不住傻樂。

以至於迷迷糊糊的,她似乎在夢中見到了少年時的寧曼青。

如白霧描繪的那般,淡漠矜貴,內斂鋒芒卻可見芒刺,如一把開刃的蝴蝶刀。

夢裏的少女的形象又漸漸的和黎初所認識的那個寧曼青重疊在了一起,對著她露出了一個她所熟知的溫柔的淡笑。

那一眼仿佛穿越過時間與空間的交疊迷霧,從黎初未見過的過去傳達到了她的眼前。

以至於她醒來,還有些悵惘。

要是真的可以看見那時候的寧老師就好了,黎初有些遺憾的想。

不過,那也不太可能。

黎初笑自己有些異想天開的想法,起床洗漱,開始一天新的工作。

秦暮和席倚雲的第一次見面,也在一個陰雨綿綿的天氣。

秦暮穿著一身青藍棉麻的裙子,在警局的大廳的椅子上坐著。

雖然有警察勸她不用總是來,一旦有消息他們會通知她,但秦暮還是會時不時的來坐著,那些人那就隨她去了。

秦暮當然不是來這個白坐著的,前期她是為了在李銳這裏刷臉,讓李銳相信她的話,後來就是看著李銳的動態,有時候光是看著李銳因為案子沒有頭緒焦頭爛額,她那天都會多吃半碗飯。

那是爆炸案發生的第二天,秦暮看著站在李銳身邊的女alpha。

她好看的不像個警察,可當她的眼神望過來觸及到秦暮的身上的時候,秦暮莫名有了一種危機感。

或許那是動物遇見天敵的直覺,在那匆匆一眼對視裏,秦暮便感覺到自己的計劃很可能會被打亂。

事實證明,秦暮的預感是對的。

席倚雲重新勘察了混混的家,因為混混是被勒死的,並沒有見血,房屋沒有任何不對勁,警察也不能確定這裏就是第一案發現場,但席倚雲在仔細勘察過後,找到了這裏就是第一現場的證據,還原了現場和兇手作案手法。

證據是房間裏的方桌下面被摩擦過的痕跡,以及細微的殘余的麻繩碎屑。

混混不是被人一下勒死的,而是緩慢的反復的在窒息的過程中來回被折磨,繩子是被綁在方桌下端,只要兇手收緊繩子,便能夠借助拉力將混混脖子上的繩子收緊,從而將人勒死。

於是她提出了兩種假設,假設一,兇手的力度不夠大,所以需要借助這種手法殺人,而不是自己用力度將人勒死,從而也延伸出另一種推論,混混死之前應該是失去了反抗能力,否則按照一個成年beta的能力,沒理由掙脫不了,屍檢報告上顯示死者體表無外傷,應該有藥物作用介入。

從而可以推算,兇手應該是個力氣比較小的beta,又或者說,是個omega。

假設二是可以和假設一並行的,兇手對於死者有極強的厭惡之情,並不願意肢體接觸死者,並且在反復折磨死者中得到樂趣,極可能是和死者有極大仇怨的人。

這些推導想法本是警察內部的機密,秦暮本應該不知道的,但她知道了,從席倚雲的口中。

如同李銳開始的猜測一般,席倚雲在了解了最近幾個案子之後,秦暮這個有些怪異的少女就進入了她的視線裏,被她鎖定成為了犯罪嫌疑人。

她們此時正坐在一個咖啡廳裏,談話的關口從秦朝而起。既然秦暮覺得秦朝可能是兇手,以及秦朝失蹤的事,所以席倚雲就來向她問詢秦朝,不管是喜好還是習慣,當然,席倚雲的最終目的是為了說出自己對於兇手的推測。

面對這種近乎還原的刺探,秦暮極力地克制才能不在這個眼神銳利如鷹的alpha警察面前露出端倪。

她擡起頭,有些緊張地問:“所以您的意思是,兇手很有可能不是我姐姐對嗎?雖然是beta,但我姐姐力氣其實還蠻大的。”

“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前,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人。”

席倚雲只是如此答,她喝著手裏的咖啡,頗為閑適的看著對面坐著的人。

在這一刻起,秦暮就知道自己被確切的盯上了。

她柔柔地笑說:“那就好,我相信警官你一定會找到真兇的。”

這像是一場不斷追逐的貓鼠遊戲,只是誰是貓,誰是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