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仵作行人(11)(第3/4頁)

“對不起,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屠夫逆著光,朝榴花揮刀。

鮮血濺在墻上,屠夫蹲在屍體面前,渾身發抖,他像是哭了,又像是沒有。

“畜生!”兔子破口大罵:“榴花生前真的太無辜,這些人怎能為了錢財害人至此?殺了人才哭,在這裏貓哭耗子呢?”

“屠夫可能覺得殺犯人和殺其他人的感覺是一樣的,為了錢答應了齊夫人。真的殺人後,他反而害怕了。”雲敘白如是說道:“他貪財,也怕死。”

兔子壓下心頭怒氣,再次看向巷子,只見屠夫拿出一個麻袋,裝起榴花的屍體,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屍體的血從麻袋中滲出,染紅他的背脊。

還不待屠夫走出巷子,場景就換到義莊門前。屠夫四下張望,敲了敲門。

仵作開門,鬼鬼祟祟地看了眼四周,低聲道:“齊夫人已經交代好了,快進來。”

屠夫把屍體弄進去,放在簡陋的床板上。

仵作一看到屍體就皺起眉頭:“你怎麽把人搞成這樣?你就不能下手輕點?”

屠夫手上都是血,他不敢看榴花的屍體,悶聲道:“我砍犯人的腦袋,砍習慣了。你這裏有地方可以睡嗎?我想在這裏躲幾天。”

仵作朝他揮手:“我這裏什麽都沒有,你能湊合著過就在我房間打個地鋪睡吧。”

屠夫應了一聲,走向後院。

雲敘白後頭看了一眼,後面的仵作正在清理屍體,這一幕和之前看過的仵作的記憶畫面重合起來。

仵作和屠夫的記憶畫面是有銜接的。

雲敘白跟著屠夫去到後院,看屠夫打水洗手。

“怎麽洗不幹凈……快點洗幹凈啊……”不管怎麽用力,手上的血就是洗不幹凈。屠夫把皮膚搓破,那血跡還是牢牢地黏在手上。

屠夫越想越害怕,冷不丁看到水盆裏倒映著一張冰冷的女人臉,正在直勾勾地看著他。屠夫驚叫一聲,踢翻水盆往房間裏跑,縮在床底下發抖。

場景再次切換,還是在義莊後院,屠夫坐在地上看天,無所事事。

兔子說:“這不是同一天吧,屠夫的衣服換了。”

雲敘白點頭:“我猜是仵作被殺的那晚,屠夫也死在這一晚。”

碎玉中的回憶畫面是有規律的,分為兩部分,第一部 分是人物加害榴花的回憶,第二部分是他們被復仇的回憶。

這時,大廳那邊傳來一點動靜,屠夫起身,往大廳走去。

還沒推門出去,外面響起仵作驚恐的叫聲,屠夫停下腳步,躲在門後往外看。

雲敘白幾人站在屠夫身後,看到仵作慘死的那一幕。

仵作的腦袋磕在鋤頭上,眼睛瞪得很大,正好看向這個方向。

一個女人的身影浮現在屍體旁邊,她披頭散發,雙腳懸浮在地上,身上縈繞著一股黑氣。

屠夫攥緊拳頭,差點忘記呼吸。他捂住嘴巴,生怕自己發出動靜,把外面的女人招惹過來。

但是女人還是發現了他,往這邊看了一眼。

女人的長發滑向兩側,露出慘白的死人臉,紅眼睛死死地盯著這邊。

是榴花!

屠夫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他不敢哭喊,四肢並用爬向房間。

“榴花在記憶中現身,這還是第一次吧?”兔子說:“可能是故事線接近完整,我們早就猜到了兇手的身份,所以她現身了。”

雲敘白點頭。

門輕飄飄地打開,榴花不緊不慢地追在屠夫身後,享受著他的恐懼和慘叫。她像只戲弄獵物的貓,玩夠了才會給獵物一個了斷。

屠夫被她逼得走投無路,跪在地上求饒:“求求你……放過我吧,我還有老母親和小孩要養,我不該殺你,是我的錯,你大人有大量……”

榴花一腳踹翻他,掐住他的下巴:“要怪就怪你是個人渣,你不配活在世上。”

榴花像是沒了興致,把屠夫的腦袋擰了下來。

[榴花果然是親自復仇的!仵作和屠夫的死亡線是一致的,其他幾位也差不多吧,我記得長舌鬼是死在義莊門前]

[對,這個時候榴花的屍體已經被封印,她剛死的時候沒打算復,後來發現這些人劣根難改,就大開殺戒了]

[屠夫活該,這些人裏面,他是最壞的!]

[我想知道,穩婆又是怎麽回事,就缺穩婆了]

屠夫死亡,碎玉的記憶到此結束,雲敘白幾人離開壁畫,回到老板娘的房間。

幾人看完那段記憶,都有些唏噓,屠夫追殺榴花,後面又被榴花追殺,冤冤相報。

壁畫的內容又變了,這一回的畫面中心,是齊夫人帶著一個陌生女人,站在榴花面前。

看陌生女人的年齡和打扮,應該是那個從未出現過的神秘穩婆。雲敘白打量陌生女人的臉,忽然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

雲敘白找到玉佩的位置,放進最後一塊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