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三界鬼修

小鳳凰聞言蹦跶了一下,道:“少尊,你明明……嘰!”

雲硯裏似乎知道它要說什麽,面無表情將小鳳凰打了下去。

相重鏡將茶吐掉,也大概知道雲硯裏是在胡說八道:“那人叫什麽?”

雲硯裏擰眉:“他同我是雙生子,剛出生沒幾日就被人偷著扔下了落川,不知生死,當時還未給起好名字。”

相重鏡垂下眸漫不經心道:“那為何你們那時不去尋他?”

“雲中州和九州有天道阻隔,哪怕是我父尊也無法輕而易舉下來九州。”雲硯裏見他臉色還是懨懨的,還以為他又難受了,將相重鏡放在一旁不喝的藥又推了回去,擰眉道, “把藥喝完,你臉色怎麽這麽……”

他還沒說完又後知後覺自己又開始瞎操心了,立刻閉了嘴。

相重鏡接過藥來,若有所思地盯著漆黑的藥。

雲硯裏繼續道:“當時所有人都說墜入落川的人九死一生,他又是個孩子,無靈力傍身,不可能還活著。但我父尊不信,這些年一直妄圖用靈力強行將落川之路給打開,今年才勉強成功。”

相重鏡一愣,手中捧著的藥輕輕蕩出一圈漣漪。

雲硯裏摸摸鼻子,不知怎麽有些莫名尷尬:“我弟咳……弟弟叫雲玉舟,你再努力幫我找一找,若是真能找到,我父尊指不定一高興就把你留在雲中州呢,還省了你修煉飛升吃的那麽多苦。”

相重鏡盯著那藥好一會,才擡頭笑了一聲,道:“好啊。”

雲硯裏聽到他的笑音,隱約覺得有些熟悉,盯著他的面紗看個不停,好半晌才道:“你為什麽總是不讓我看你的臉?”

相重鏡還是那句話:“我怕你見了我的臉,羞愧而死。”

雲硯裏:“……”

雲硯裏本來覺得相重鏡給他的感覺十分奇特,正想要細究,就被相重鏡這句氣**不償命的話氣得半死,他瞪了相重鏡一眼,拂袖而去

他走後,顧從絮才從識海中出來,幽幽道:“從你倆說話的語調就能確定,你們果然是親兄弟。”

一樣的毒舌可惡。

相重鏡笑著沒說話。

顧從絮又問:“你為何不和他相認?”

相重鏡一邊解衣帶一邊隨口道:“只憑他一面之詞,還不足以讓我現在去認祖歸宗,等九州的事兒辦完了再說。”

相重鏡本就是個情感淡薄之人,要他對沒認識幾天的陌生人產生親情和信任,絕非易事。

顧從絮沉思。

相重鏡根本沒管顧從絮還在旁邊看著,已經自顧自脫下衣服,去換新的紅袍。

回過神的顧從絮:“……”

顧從絮艱難地將視線從相重鏡纖細到好像兩手就可環住的腰身上撕下來,紅著臉欲言又止。

這人在他面前,怎麽越來越放得開了?

相重鏡將外袍系好,勾著滿秋狹送他的紅色發帶去束發,仿佛背後長了眼睛似的,漫不經心道:“臉怎麽又紅了,被看光的不是我嗎?”

顧從絮:“……”

顧從絮臉皮哪裏厚得過相重鏡,見他一副“我不尷尬,尷尬得就是別人”的坦然架勢,一言難盡地偏過頭,不打算回他的騷話。

他含糊問道:“你要出門嗎?”

“嗯。”相重鏡叼著冒著幽火的耳飾偏頭看了顧從絮一眼,“往常哪怕查到一點點細節宋有秋都會來我面前邀功,現在都一日一夜過去了也不見他影子,許是出了什麽事。”

顧從絮:“是查主人的事?”

相重鏡點頭,將耳飾戴好,朝他一勾手,笑著道:“走,出去瞧瞧。”

顧從絮見他說完便毫不猶豫往外走,也跟了上去。

去意宗依然還在找那丟了的老宗主,曲危弦也就昨日在相重鏡那休息半日便匆匆回去了。

相重鏡先去曲危弦的住處看了看,果然沒瞧見人。

顧從絮道:“你知道去那找那賣棺材的嗎?”

相重鏡給曲危弦院子裏幾乎要**的蘭花澆了水,將門掩上,道:“去意宗山下的小鎮裏便有送葬閣,他十有**在那裏。”

送葬閣分閣幾乎開滿整個九州,也不知宋有秋到底哪來那麽多玉石,連犄角旮旯裏的分閣也建的和主閣沒什麽分別。

山下的鎮子雖小,但因三門之一去意宗在此處,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相重鏡和顧從絮並肩走在長街上看著路兩邊人來人往的鋪子,挑眉道:“六十年前,這裏只是個小村落,根本沒這麽多人。”

顧從絮視線灼灼看著周圍的修士,冷哼道:“這叫人多嗎?都不夠我吞一口的。”

相重鏡笑著瞥他一眼:“怪不得他們叫你惡龍。”

旁人喚顧從絮惡龍,顧從絮反應極大,無論是何人他都暴怒地要**。

但說也來怪,“惡龍”這兩個字從相重鏡仿佛嗔著濃烈酒香的口中說出來,好像被帶著烈火的風拂過似的,莫名讓顧從絮耳朵一陣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