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師尊才是真絕色(三)

阮星闌最近覺得師尊古古怪怪。

晚上睡覺的時候師尊都不脫衣服。捂的嚴嚴實實, 都不讓人碰的。

跟黃花大閨女似的。

尋常人睡覺,哪有不脫衣服的呢。

更何況二人是道侶,哪能困覺不脫衣裳呢。

不脫衣服要怎麽雙修呢, 不雙修怎麽提升實力呢。師尊怎麽一點不懂事。

阮星闌懷疑師尊在外頭有別的狗子了,夜裏故意試探,賊溜溜地伸出狗爪子,扒拉著師尊的衣領。

手背啪嗒一下, 就被師尊抽了一下。慕千秋背對著他躺著, 沉聲道:“星闌,別鬧。”

阮星闌鼓起腮幫子, 對著打紅的手背呼呼吹著冷氣,撇嘴警告他:“師尊, 你不能這麽對我!你要是再這麽對我,我就……就……”

完犢子了, 一時半會兒居然想不到威脅師尊的事情,他的腮幫子登時更鼓了, 兩手抓著被子, 猛地掀開。

“這日子不過了!”

慕千秋身上一涼,側首瞧他:“怎麽突然不高興了?誰招惹你了?師尊替你出氣。”

阮星闌雙臂環胸, 冷哼道:“師尊, 你最近對我好生冷淡, 實話實說, 師尊是不是在外頭有人了?嗯?”

慕千秋搖頭:“無人,便只有你。”

“我不信,師尊在外頭肯定有人了,否則不可能這麽冷落我!”

阮星闌擰著眉頭,細細琢磨, 最近也沒同慕千秋分開過,在人間遇見的人,也沒幾個特別的。

就以慕千秋的眼光,自然是看不上的。

那問題究竟出在哪裏呢?

難道是……

阮星闌若有所思起來,忽然打了個響指,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我知道了!”

慕千秋尚且未問他究竟知道什麽了。

眼前一花,身子便被一股重力壓下,少年的身形極靈巧,狸花貓似的撲了上來,直接騎在他的腰間。

兩手按住慕千秋的手腕,摸索著十指相扣。阮星闌伏下身來,額頭抵著他的額頭,雙眸直勾勾地盯著師尊瞧。

“我知道了,師尊是嫌我花樣不夠多,又不好意思開口。”

慕千秋受他禁錮,被迫微微揚起頭來,雙腿蜷著,如此阮星闌便往上騎了騎,整個柔軟壓在了他的小腹之上。

呼吸間,小腹上下浮動,連帶著騎他的少年也上上下下。像朵雲彩,漂浮不定。

慕千秋想伸手將人抓住。但又隱忍克制起來,偏過臉去,話才出口,耳垂便紅了:“並非如此。”

“我就知道師尊不會承認的,以後只要師尊說,並非如此,那麽就是我想死你了。師尊如果說,星闌,不要胡鬧,那麽就是,星闌,陪師尊雙修可好……”

阮星闌極狡狹地伸出粉嫩的小舌,貓兒似的□□著師尊紅通通的耳垂,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

“……星闌,莫要胡鬧。”

“我就知道師尊會說,陪師尊雙修可好!好,好極了!”

抓著師尊的手,雙手交疊按過頭頂,空出的一只手色膽包天地撫摸慕千秋的臉。

一面撫摸,還一面發出嘖嘖的驚嘆聲。慕千秋雙眸一闔,不肯再看。

那抹艷紅,便從耳垂一路蔓延至了頸窩。若非衣衫遮掩,指不定要紅到何處去。

“師尊,這衣衫可否能脫?”

慕千秋倏忽睜開眼來,微有些詫異地瞧他,問道:“你不怕?”

阮星闌言之鑿鑿道:“我怕什麽?肉—體凡胎怎麽了?我現在在修真界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魔君還是我誅殺的,爐鼎也是我解救的,還有師尊,也是我用生命才換回來的!我會怕那區區一點疼?師尊如今好生小瞧人!”

慕千秋道:“星闌,你不知神袛的厲害。”

“有多厲害?我就不信了,還能把我弄殘廢不成?”少年不知神袛與普通人有什麽區別,拍著胸膛放下豪言,“師尊要是有辦法,讓我說半個求字……我就,我就……”

目光一掃,伸手一指並排放在桌面上的長劍,阮星闌大言不慚道:“我就把師尊的劍吞進去!連劍帶鞘吞進去!”

慕千秋目光灼灼地盯著他:“星闌,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莫將話說得太滿,倘若……”

“倘若什麽?我絕不可能輸!”

阮星闌對自己特別有自信,覺得師尊待自己如此溫柔,怎生會讓自己痛哭流涕地求饒呢。

而且現如今自己又這般牛氣沖天,厲害的不得了。鳳凰和林知意打不過他,魔君也打不過他,就連師尊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於是他自信滿滿道:“一言既出,就一言既出!別說四匹馬,我同師尊賭十匹馬!”

然而一個時辰之後,阮星闌便繳——械——投降,哭著求饒。

發帶早已解開,鋪了滿肩墨發,被系在少年的頸間。

慕千秋一手勾著纏繞幾圈,另外一只手扶著少年的細腰。

如此一來,阮星闌就如同他手中的風箏,根本飛不走,也逃不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