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我們不一樣

之後便不再搭理她。轉而一劍沖著雲景身後一劈, 便聽轟隆一聲,竟撞到了什麽東西。

長劍嗖得一聲,又倒飛回來, 擡手一接, 震得虎口發麻。

雲景痛苦不已, 被迫揚起頭來,破碎的聲音從唇角溢了出來。

“該死, 敵暗我明,沒辦法了,只好來點硬的!”阮星闌一不做二不休, 直接甩了一疊明火符出去,明火符遇靈力自燃。

燒得橋下面噼裏啪啦響, 風助火勢,很快便將頭頂和四周的墻壁都烤燙了。

人站在地上都燙腳,更別說是掛在火海上空的雲景,幾乎被烤得全身通紅。

便聽咯吱咯吱的聲響, 束縛住雲景的東西,終於現出了原型, 竟是一團黑氣,捆住了他的四肢和腰, 甚至連下巴都被死死抵住,以至於他無法呼救。

阮星闌見狀, 趁機飛身上前,一劍砍向黑氣,雲景整個人軟綿綿地從半空中墜了下來。阮星闌原本想去接人,又想,男男授受不親。自己不行, 師尊更不能行,便道:“鳳凰,你去接一下雲宗主!”

小鳳凰卻沒聽見似的,不僅不接人,還往後退了幾步。他都不肯接,更莫說是慕千秋和玄霜了。

至於林知意……他還沒雲景生得壯實,還不得被雲景活活壓死。

便是那麽一刹那,地上噗通一聲,煙塵四起。待煙塵漸漸散開,便見雲景單膝跪地,一手捂住喉嚨,咳嗽起來:“不愧……不愧是無間鬼境,委實詭異。”

阮星闌剛一落地便聽見這句,方才他一激動,手起刀落快準狠,一疊明火符將那些個鬼玩意兒燒成了灰燼,哪裏知曉雲景方才究竟怎麽回事。

便很好奇地問他:“怎麽說?你方才究竟怎麽了?臉很紅,你是不是……”

“不是你想的那樣!”雲景忙道,“方才並沒有發生何事,乃我自己修為低淺,又粗心大意,一著不慎才會如此。以後必得牢記此教訓,再不會重蹈覆轍!”

阮星闌覺得懸乎,很懸乎,他剛剛也沒問什麽啊,怎麽雲景突然這麽大的反應。眼睛雪亮的阮某人仔細看了他幾眼,就見雲景不僅臉紅,連脖頸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見。

那衣服將落未落,一晃晃的。雲景被他盯得略狼狽地偏過臉去,這才想起面|具飛了,神色一慌,忙四下逡巡,連聲問道:“面|具呢,我面|具呢,誰看見我面|具了?”

林知意從旁寬慰道:“雲宗主,方才面|具掉到了橋下,又被大師兄一把火燒了,遂……雲宗主,面|具即便再重要,那也是死物,丟了便丟了,命才最重要。”

哪知雲景情緒異常起來,臉上的血色嗖嗖掉了個幹凈,煞白著臉轉過頭來,望著眼前的幾個人,神色頗為晦澀。

阮星闌見他如此,便好心好意提醒道:“不僅是銀花面|具,你的那倆大饅頭也掉了。”

雲景的臉色越發白了,顫著聲道:“你們……都……都看見了?”

阮星闌點頭:“是!反正我看見了。”

林知意也道:“我不會撒謊,我也看見了。”

“那你……”雲景偏頭望著慕千秋,見到慕千秋點頭,又心如死灰地望著鳳凰。

小鳳凰道:“就你那樣也怕別人看?你有的東西,我們在場幾位,誰沒有?”

“你們似乎忘記還有個女修在此。”玄霜冷冰冰地開口道,“堂堂玄女宗的宗主,竟然是個男人!傳揚出去,簡直奇恥大辱!玄女宗上下皆為女子,你竟是個男人!說,你一直以來都假扮女子,究竟所欲何為?”

雲景不回反問道:“那你們方才,誰最先見到我的真容了?”

方才那面|具一掉,幾個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望了過去,誰知道哪一個先看見的。阮星闌便道:“所以說,面|具到底怎麽了,難不成誰看見你的真容,你就要以身相許嫁給誰?”

他就隨口一說,沒曾想雲景竟然鄭重其事地點頭,萬分悲戚道:“是!”

而後,雲景又問:“所以,方才除了玄霜姑娘,究竟誰最先看見的?”

幾個人面面相覷。

雲景上前一步,又問:“還不說?難道要我跪下來求你們,你們才肯說?”

阮星闌道:“大可不必!”

而後心裏默默盤算,究竟坑誰比較好。於是乎暗暗與林知意和鳳凰對了個眼色,三人的手指齊刷刷地往慕千秋身上一指。

異口同聲道:“師尊!”

慕千秋:“……”

看來是得整肅門風了,三個小畜生最近皮都癢癢得厲害。便見那雲景的表情瞬間好看的緊,得知那人是慕千秋後,竟還有一種大松口氣的感覺。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道:“那樣也好。”

慕千秋擡眸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熱道:“本座修的乃無情之道,不與人結為道侶,你若執意如此,那本座便只能殺你證道。”

此話一出,林知意的神色又莫測高深起來,望著旁邊跟個沒事人一樣的阮星闌,心道,人與人終究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