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星闌如願以償地生病了

反而是阮星闌覺得不妥當, 怕汙了師尊的聲譽,佯裝自己沒事兒,從慕千秋懷裏爬下來。

才一下來, 腿腳一軟, 又要跌回去。

三雙手同時扶了一把。

林知意道:“師兄, 你還說沒事?都成這樣了, 快些休息一下吧?”

小鳳凰跟觸電似的,趕緊把手抽了回去。一聽說阮星闌是被凍成這樣的,二話不說,就把身上的衣裳脫了, 往阮星闌身上一丟, 硬梆梆道:“說了不讓你下水, 非得下!就會拖師尊的後腿!”

其余人見狀, 也紛紛要脫衣服, 小鳳凰又道:“都穿好!誰要穿你們穿過的臭衣服?”

阮星闌曉得鳳凰是個嘴上很傲嬌的人,也不同他客氣, 果真把衣服裹在了身上,勉強有了點暖意。

眾人合力要把棺材板推開, 結果死活推不動。

竹子精嗤笑,語氣嘲弄道:“我在上面施了法,除非我親自開棺槨, 否則任憑你們有多大的力氣,也打不開棺材板子!”

話音剛落,慕千秋隨意一掌打過去, 那棺槨登時四分五裂。

阮星闌笑道:“小瞧誰都不要小瞧我師尊,天靈蓋都給你撬掉。”

竹子精目瞪口呆,很快又轉過臉去, 不再多言。

被困在棺槨裏的小師妹,正是上回與幾人一道下山的那兩個。

鵝蛋臉的小師妹叫蘇甜,長得可甜了,圓臉的叫做景蘿,也是個標志的美人兒。

上回在天女祠遭受了那樣的事情,眼下又被竹子精封入了棺槨,實在夠慘的。

更要命的是,二人因為在棺槨裏待得太久,冰潭裏又冷,連阮星闌一個大男人都受不住,更別說兩個柔弱女修了。

互相將對方抱在懷裏,兩個人幾乎纏繞成了一股繩,怎麽拽得拽不開。

在場諸人皆是男人,也就林知意的陰氣,稍微重些,遂由林知意將兩個師妹抱出棺槨,慕千秋為二人輸送了些靈力,總算把兩人的命保住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就是嚴刑拷問竹子精了。

這竹子精本來一問三不應的,被阮星闌抓住了命脈,竟然什麽都肯說了。

早先便說,原文裏這竹子精與魔君訂下了魔契,與之是主仆關系。

可能是日久生情,竹子精常年累月對著魔君那張— —要是用狗血修真文的形容詞來講,四個字就能總結— —邪魅狂狷。

這四個字一在阮星闌的腦子裏形成,他就忍不住捂著胸口,歪到一旁:“嘔— — ”

林知意不解其意,很溫柔體貼地湊過來,手自然無比地貼在慕千秋護在阮星闌腰上的手背上,滿臉擔憂道:“師兄,你怎麽樣了?沒事吧?”

“我沒事。”隨意擺了擺手。

慕千秋瞥了一眼林知意,將被壓住的手抽了回去。

言歸正傳。

這竹子精色膽包天,愛上自己的主人後,就開始考慮修成男身,還是修成女身。彼時,魔君還未遇見修真界第一美人慕千秋,也沒有勞什子的驚鴻一瞥,亂他百世心弦。

遂常在外吃喝玩樂,男女不忌,想玩誰玩誰,尤其喜歡男女混著玩,百無禁忌。但魔君討厭孩子,覺得孩子是風月的墳墓,即便玩的女子多,可也從未有誰懷過他的孩子。就算有,那魔君也不客氣,直接一劍捅下去,一屍兩命。

那竹子精傻乎乎,知曉自家主子不喜歡孩子,就去修了男身,試圖與主子來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龍陽之好。

可誰又能想到,魔君剛好就在竹子精修成男身的時候,遇見了慕千秋。從此以後,魔君的眼裏心裏,全是慕千秋,就連審美都是慕千秋那一卦。

小竹子精修成男身後,曾經自薦枕席,穿得很騷氣地跑去勾引魔君,誰料魔君心裏正惦念著慕千秋,哪有閑情逸致去寵幸別人。

原文裏描述,魔君單手鉗住竹子精的下巴,迫他與自己對視,用那種看腳底爛泥的目光,略帶玩味地打量著下屬,嗤笑道:“要是慕千秋能有你十分之一的浪,本座早就給予他極致的快樂。”

睡不睡是一回事兒,被人這麽侮|辱,但凡是個有骨氣的人都得被氣出個毛病來。

竹子精也是。

後來慕千秋誅殺了魔君,不曾想破了魔君與竹子精的契約,這竹子精身受重傷,在一片廢墟上狂扒,好不容易扒拉出一塊屍骨— —且不說究竟是不是魔君的骨頭,反正竹子精覺得是。

然後兜兜轉轉,來到了此地。開始了舔狗瘋狂的騷操作,把屍骨封在金身裏,在思念的驅使下,不斷地給魔君塑金身,也就是竹子精說的,三千座石像。

想到此處,阮星闌難免有點唏噓。

正所謂,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鳳凰質問他:“為何生剝女子的皮?你與她們有仇?”

竹子精搖頭:“無冤無仇。只是,我主人生前喜歡年輕貌美的女子,我怕他在底下寂寞難耐,遂尋了些貌美女子,將之魂魄攝出,以血祭我主在天之靈。我則穿戴她們的皮囊,以期讓我主人解解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