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師尊哄哄你

他很迷惑不解。

覺得感情這種事情, 實在太煩人了。煩得要死。

快走幾步,想趕緊回去煎藥。

哪知步子拉太大,後腰一酸, 那股子麻勁兒又上來了。扶著路邊的竹竿緩了緩。

身後不知何聚起了一團黑霧對著阮星闌的後心伸出了魔爪。

他毫不知情,心思全在師尊身上。壓根不知背後有什麽鬼東西。

“奇也怪哉, 小鳳凰平時龍精虎猛的,要說淋雨,我們三個都淋了啊,林知意都沒事兒,就單鳳凰生病了。”

郁悶不解,他不是覺得鳳凰不該生病,也沒覺得鳳凰是裝病, 只是恨自己的身體素質怎麽這麽好, 為什麽不生病, 為什麽不柔弱, 為啥不能得到師尊的疼惜,為什麽一定裝作刀|槍不入,金剛不壞的鐵人, 擋在大家身前。

自己瘦小的肩膀,其實……其實也扛不住的。

扛不住師尊的忽冷忽熱。扛不住那種酸楚的勁兒。他也會吃醋, 也會難過, 也想師尊親親抱抱舉高高,想要師尊哄哄自己。

緩了許久,後腰的酸麻勁兒倒是消停了,可心裏像是喝了百年陳醋,酸得牙齒都快倒了。

眼窩澀澀的,熱熱的。四肢像灌鉛那麽難受。

怪不得別人總說, 愛哭的孩子有糖吃。

阮星闌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怎麽就不會跟師尊哭,怎麽就裝不了可憐。

背後的黑氣凝聚起來,目光灼灼地盯著眼前的少年,一雙利爪悄無聲息地探了過來。

後心冷不丁涼颼颼的,地面上搖曳著一團黑影,阮星闌一愣,立馬驚覺身後有異。

順勢往旁邊一躲,那一爪沒將他的心掏出來,惱羞成怒,發出桀桀桀的怪叫,竟倏忽掠至阮星闌的面前,一把將他頭頂的小茶棚掀開了。

阮星闌心裏一沉,暗想這不會就是掌櫃說的那個專門擄走貌美女子,然後生剝人|皮的邪祟吧。

來不及多想,抽劍就砍。才一運氣,後腰又該死的酸疼起來。

都不知道當天晚上跟師尊震床,自己究竟使了多大的勁兒,這腰都快斷了。那邪祟力大無窮,哐當一爪推開阮星闌的長劍,見他扶腰往後倒退,又緊追不舍,一拳往阮星闌的腦袋上砸。

媽個叉!

不是說好了,只殺女,不殺男?

阮星闌暗暗痛罵掌櫃和店小二嘴裏不吐真話,這一拳頭要是下來,能當場把他的腦袋砸成爛西瓜。

提劍就擋,劍與邪祟的拳頭相接,發出錚錚幾聲,火光四濺,他被強盛的勁氣推出數丈遠,一路在地上滑行,好不容易停穩,氣海一陣翻江倒海。

“看來不動點真格,你就不知道我的厲害了!”

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阮星闌擡眸,陰惻惻地盯著邪祟,“正趕上我心情不好,待我把你擒住,送到師尊面前,師尊一定會對我另眼相待!”

語罷,提劍在半空中隨意挽出一道劍花,劍身登時流光璀璨,不斷吞吐著靈力。周身如同沸騰的開水,咕嚕嚕地冒著氣泡。

飛起一劍挑了過去,阮星闌嘴裏罵罵咧咧:“讓你冷落我!”

一劍砍斷邪祟的手臂,噗嗤一聲,鮮血四濺。

“讓你不理我!”

反手一劍砍了過去。

“讓你欺負我,欺負我,欺負我!!!”阮星闌氣極,一腳踩住邪祟的胸膛,劍劍捅得實實在在,“我他娘的,可是這個世界最厲害,最最強大的總攻!在我的地盤,我還能讓你欺負了?!讓你欺負人,我讓你欺負人!”

這邪祟壓根沒身體,就是一團黑氣凝聚的實體,被他連續捅了十幾劍,發出極淒厲的慘叫聲。怕再捅下去,對方就沒命了。

反手一劍將邪祟釘在地面。阮星闌氣呼呼地左右逡巡,蹭蹭跑去廢墟裏扒拉出一條長凳。

往邪祟身上招呼。破口大罵起來。

“窮人家的姑娘不是命啊,誰讓你殘害人家好姑娘的!”

“殺女不殺男?你性別歧視啊!”

“作惡,作惡!我讓你作惡!”

“還剝人家姑娘的皮,自己長成這德性,還見不得別人比你漂亮啊,我打死你個混蛋玩意兒,我打死你!”

“再叫!再叫!”

“冷落我是吧,讓你冷落,我讓你冷落!”

……

好一頓噼裏啪啦痛打。

那邪祟剛開始還生龍活虎的掙紮,到後面就成了一灘死肉,動彈不得了。

阮星闌納悶。覺得這玩意兒實力這麽弱,自己要不是腰疼,能單手打一百個,就這種貨色,清河當地的家族都解決不了,幹啥吃的。

正暗暗狐疑,身後不知何時飄來一道白影。

站在街角,也不知道來多久了。

“星闌。”

阮星闌高舉著板凳,渾身一凜,艱難轉身一瞥,就見慕千秋不知何時過來的,單手束於背後,正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看。

喉嚨裏發出咕嚕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