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孽障,不得放肆

他不是自己想吞內丹的, 而是那些陰童們尋死覓活非得扒開他的嘴,往他肚子裏灌的,而且他吞咽的內丹裏全是純粹的妖靈, 一點怨氣都沒有。

也算是那些陰童們對他收斂屍骨之舉的報答。

因此, 阮星闌決計不會把內丹吐出來, 更加不會承認自己身上有妖氣。問就是聽不懂不知道, 再問就掄拳頭打。

於是就搖頭,笑道:“宋搖光,你青天白日放什麽狗屁?說我身上有妖氣, 我還覺得你身上有騷氣呢!當著仙門百家的面, 在我師尊的面前指責我身上有妖氣,你這不是想置我於死地,又是什麽?”

宋寧蹙眉,冷冷道:“身為天衍劍宗首座弟子, 怎可說出如此汙言穢語。”

“這就叫汙言穢語了?難聽話我都沒說呢。”

阮星闌原本對宋寧的遭遇還挺同情的, 可轉念一想, 又不是自己對他作出了那種喪心病狂之事。憑什麽要對這件事情負責啊。

而且……而且還被宋寧當眾打臉了, 打臉了啊,打的是臉,又不是別的地方, 總攻的顏面都被人踩在腳底了。

嬸可以忍, 叔不能忍!

阮星闌磨了磨後槽牙:“既上高台,打是不是?”

宋寧點頭, 攥緊了手裏的長鞭子:“既來劍宗,不可不戰,打!”

“好,爽快!但我們有言在先, 你是七星閣的護法長老,與此前那些不入流的修士自然天差地別,我沒理由再讓你什麽。”

不入流的修士們一聽,各個面露怒色。金儒門的宗主之子拍桌怒道:“阮星闌!誰是不入流的修士?你把這話說清楚了!”

阮星闌隨意擺了擺手:“金公子莫要對號入座,我說的不入流的修士,指的不僅是金公子,而是諸位。”

他伸手從金儒門一直指到了銅文門,其余門派見狀,趕緊往旁邊退退,拉開距離。

笑了笑,阮星闌又道:“是我所指的在場每一位。”

“阮星闌!你太狂妄了!真當我們三個宗門沒人了?若非我受傷,今日定然打得你滿地找牙!還有,我不姓金,我姓黃,姓黃!”

林知意搖頭嘆氣,心想這個宗主之子實在不是阮星闌的對手,三言兩語就被逼成了這樣,以後也不會有太大出息的。

只不過比較擔心阮星闌能不能打得過宋寧。下意識轉頭望向慕千秋。

就見他們的師尊氣定神閑地喝茶,完全沒有任何擔心。

林知意忍不住開口道:“師尊,那位宋公子乃七星閣的護法長老,實力不容小覷。”

慕千秋淡淡道:“無妨,星闌可以。”

林知意張了張嘴,突然不知道慕千秋怎麽對阮星闌這般有自信。

“阮星闌,你太狂妄。”宋寧擡眸道。

阮星闌笑道:“多謝。”

開什麽鬼玩笑啊,他穿書是為了做任務,解救清冷師尊的,又不是給這群人當兒子的。又不能真的把他們幹到廢,口嗨一下不行嗎?

什麽吃虧是福,讓別人吃去吧,啥沉默是金,這金子不要了,丟糞坑裏吧。

人生難得幾回浪,能浪幾日是幾日。

阮星闌正色道:“出招吧!”

如此,宋寧也不與他廢話。

手裏那條漆黑色長鞭子宛如巨蟒,嗖得一下打了上來,淩厲的風刮在臉上生疼。

阮星闌手無法器,看著對方的鞭子不斷吞|吐著靈力,心想,媽個叉,怎麽把鞭子奪過來玩一玩。

宋寧一心一意想探究阮星闌是否吞食過妖丹,鞭鞭都毫不留情,一鞭子甩在高台上,就是一道深坑。追著阮星闌狂抽。

林知意看得著急,萬一阮星闌情急之下,控制不住體內的神火,那豈不是要引起整個修真界的紛爭。又急又怕。恨不得沖上台。

就見高台上兩人纏鬥,打得熱火朝天,沖天的靈力逼得台下眾人不得不用靈力抵禦。

翻湧的靈力在周身滾動,仿佛滾沸的開水,咕嘟咕嘟冒著氣泡,阮星闌置身於兩股靈力之間,衣袍獵獵作響,擡手擦了下唇邊的鮮血。

心想,不能玩了,再玩下去就得完犢子了。遂想快刀斬亂麻,活動活動腳踝,看看怎麽能一腳把宋寧踢飛。

正遲疑間,宋寧眉心一蹙,提鞭指著他道:“你身上的妖氣很重,而且不止一種,阮星闌,你竟敢與妖為伍,該當何罪?!”

罪你媽個叉!

阮星闌心想,指個幾把,在他面前就不準有人更加會裝逼。腳下一動,一步閃現至宋寧身前。

宋寧揚手抽他一鞭,哪知撲了個空,阮星闌的腰肢柔軟得如同蛇一般,以一種常人根本無法辦到的姿勢,明明雙腿還在宋寧眼前,上半身已經歪至對方身後,一把將對方的發帶扯下。

再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宋寧的長發一散,怒起提鞭再抽,可又一次撲了個空,阮星闌的身形變化莫測,步法過於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