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師尊,弟子知錯了

“如何查探?”

林知意紅著臉道:“用……用禁術。”

“何種禁術?”

“師……師尊。”

“本座問你, 是何等禁術,你說出來,師尊不怪你。”

林知意咬了咬牙:“是人神之子才會的禁術, 師尊放心, 決計不會傷到大師兄的性命,我只是想攝取他的元陽, 求師尊恩準!”

語罷, 曲膝跪下, 林知意攥緊拳頭,一字一頓道:“師尊,這對我們人神之子來說, 實在太重要了, 師尊,求求你了,師尊!”

慕千秋深吸口氣, 雖不知此法如何攝取別人的元陽, 但想來都不會太簡單。

眼下神火好不容易才依附在了阮星闌的身體裏,若是強行催動, 只怕會……

一想起此前阮星闌發了瘋似的坐他身上搖擺,慕千秋的眸色立馬深了,搖頭道:“知意, 即便知道了,又有何用?神袛們不可能再回來了,你救不了你的祖先們,如今之計,只能去救你的族人。”

“可我應該有知情權啊,師尊!”林知意攥緊衣袖, 連聲音都哽咽起來,“師尊,我應該有知情權!我的父母就是被修士們踐踏侮辱而死,還有我的族人們,他們都在飽受疾苦。師尊說過,人神之子是人!我就是想借大師兄一用,絕不會傷他性命!”

慕千秋的眸色一冷,淡漠道:“借他一用?如何用?你看不出來,星闌對你有多麽偏護麽?人神之子受盡苦楚,你會心生憐憫,對那些邪|修的所作所為深惡痛絕。現如今你也要與那些修士一般,折磨淩|辱曾經對你有恩情的大師兄?”

林知意搖頭:“不是的,師尊!自是你情我願!若是大師兄不願,我也不敢強迫!”

慕千秋道:“既如此,你便不必詢問本座,阮星闌雖是本座的徒弟,但本座決定不了他的人生。”

語罷,低頭看了一眼抱著大尾巴睡得酣然的阮星闌,五指微不可尋地蜷縮起來,緩了口氣才道:“知意,有時候真相比現實更加令人難以接受。本座當初既收你為徒,便期盼你日後能掙脫命運的束縛,真正帶領族人走向光明。”

林知意越發哽咽起來,伏身鄭重其事地叩首:“多謝師尊!弟子林知意必定不負師尊所望!”

待阮星闌再度醒來時,都分不清楚東南西北了。

醒轉時,他還伏在慕千秋的背上,渾身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蛇尾巴焉巴巴的拖在地上,小鳳凰和林知意都清醒過來,扶著昏迷不醒的七月繼續往前行。

經過一番詢問,他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昏迷了七天七夜。

阮星闌不經感慨,自己到底是年少氣盛了些,一沾情愛就沒完沒了了。雖記不得具體發生了什麽,但多少能猜出個大概來。

也不知道期間慕千秋有沒有痛哭流涕地喊疼,阮星闌心疼慕千秋,想要自己下地走,可兩腿軟得沒有骨頭,根本走不動。

慕千秋安慰他不要緊的,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

阮星闌心裏很不是滋味,總是被慕千秋照顧,讓他覺得自己是個一無是處的小廢物,感覺蛇尾巴在地上拖得好痛,於是就順勢把尾巴纏在慕千秋的腰上,跟沒了骨頭似的,伏在慕千秋背上。尾巴還一搖一擺的。

慕千秋低頭看了一眼蛇尾巴,見尾巴尖尖都破皮流血了,想起此前阮星闌痛到了極致,死活不肯讓他碰了,就把蛇尾巴蜷起來,死死把不可言說的地方護住。

當時慕千秋正是情濃之時,自是不肯輕饒於他,便強行將蛇尾巴扯開,阮星闌一面抱著雙腿大哭,一面意識不清地喊:“師尊,尾巴,尾巴痛,師尊。”

小鳳凰冷眼看過去,很不服氣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居然還有臉讓師尊背你!弄成這副難看樣子,究竟是蛇還是人?”

阮星闌是萬萬不能在嘴上吃虧的,當即便道:“不管我是人是蛇,還是半人半蛇,師尊都是最偏寵我的,即便是蛇,我也是師尊最喜歡的小蛇,總比你這死鳳凰強,之前你受傷,師尊怎生就不背你?”

“你!你住口!”

“本來就是,師尊就是偏寵我!”

阮星闌如今身懷妖丹,蛇性本淫,不知何為禮義廉恥,趁著眾人不注意,將尾巴尖尖悄悄塞進了慕千秋的衣服裏,偷偷摸摸地揉師尊的腿根,還不知羞恥地戳了戳小師尊。

慕千秋腳下微微一頓,終究未阻止阮星闌的小動作,只是同路見歡道:“你少說幾句,星闌並非有意想變成如此模樣,此地陰邪,不見陽光,待出了此地,這尾巴自然就不會顯現出來。你們也不要嘲笑星闌,他也是想救人而已。”

阮星闌就知道慕千秋是最貼心的小棉襖,無論什麽時候,總會站在自己這邊的,得意洋洋地沖著路見歡做了個鬼臉,看著鳳凰鐵青的臉,伏在慕千秋背上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