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教閻國手素描

太子哥的眼神讓我心頭一緊,主意都想打我頭上來了不成?想起了那日陛下特意交待時冷陰陰的眼神,靠,父子兩沒一個好鳥。“進奏院就是專門給陛下傳遞消息的,比如全國各地的氣候,是否有災害啊什麽的。”這話可不算忽悠人,半真半假而已。

“是嗎?呵呵……遺愛賢弟,此話怕是不當真吧?”太子哥妖異的目光,手不知道啥時候搭在了我的手腕上,冷冷膩膩的感覺讓我頭皮發炸,跟玻璃膠似的,很難受,正不知道如何作答。

“房公子,貧道今日特有一事,想請房公子問訊一二,不知道公子意下如何?”袁神棍的聲音如同天籟,來的實在是太及時了,賣糕的,我愛三清道尊。“當然當然,道長相詢,在下豈有不尊之禮。太子殿下,請恕小臣無禮了。”順勢擺脫了這位太子哥,朝這李漱打了幾個眼色,與袁神棍向兩位皇親作別。

“今日幸得道長解救,不然,在下實在是難以脫身。”很感動,在馬背上朝這位大師拱拱手。

“呵呵,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貧道今日一觀,陛下對道兄寵愛有加啊。”袁神棍也很會拍馬屁。“哪裏哪裏,在下一介書生,胡吹亂扯倒是在行,天底下能人智士多得是……”吹,跟這位神棍吹來捧去,共同贊揚了李叔叔的寬宏大量,君子之風。

行出不遠,與道長話別,說定數日之後,定會上青羊宮,一起研討太極拳經的進一步完善,這才擺脫了袁神棍的糾纏,回到了家,剛到了府門,就有來牽馬的家丁報告。一位姓閻的官員來找我。沒想到,搞研究藝術工作的就是這麽瘋狂,一點也不顧及別人的作息時間。

“微臣見過駙馬都尉。”閻大師坐在廳裏,端著茶碗,一雙眼睛四下亂瞄,沒一絲官樣,見得我來,趕緊起身行禮道。

“不敢當,請閻大人喚我房俊,喚我賢弟也成,這是府裏,又不是公堂之上,還是隨便一些的好,莫要在執那些虛禮了,閻大人請坐。”回禮,請這位大師坐下,讓侍女重新奉上了茶點。

“呵呵,那閻某就不可氣了,閻某想來該比房公子大些吧。”

“自然,小弟今年才及的冠禮,年方十六。”

閻大師呆愣愣地看了我半晌,一聲長嘆:“閻某實在是羞愧,妄自學畫近二十年,自以為天下間,人物肖像已然登峰造極,不曾想,今日一見房賢弟的手筆與畫技,方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僅十六之齡,實在是比閻某當年強過數倍。”聽了這話,著實讓我臉紅。別的不說,要說我畫畫達到國手的,怕也就只能是古人了,放到現代,我的畫別說國手了,黑手都算不上。

有點臉紅,朝這位真正的閻國手道:“兄台實在過謙了,其實賢弟不過是借用了寫實之法來進行繪畫之術,非是小弟天賦過人。若是此法閻兄能習之,必可再上一個台階,日後,定能成為一代畫壇宗師。”

“……”閻大師這是幹啥,嘴唇有些哆嗦,呆愣愣地瞪著我,目光很像是看到了肥兔子的鷹隼,趕緊把屁股往後挪挪,“閻兄是有話想說嗎?”外面是誰?躲躲閃閃的,我一擡眼,人又縮了去,很熟悉的身影。

唰的一聲,閻大師站了起來,很沒禮貌地翹起手指頭指著我。“此話當真?房賢弟願意將此技法授予閻某?!”很震驚的表情和語氣。

靠,嚇老子一跳,還以為出啥子大事了。有氣無力地應了聲:“自然如此。”

“恩師!”閻大師很激動,雙腿哆嗦著,看樣子有下跪的跡象,恩師?我靠,嚇得本公子趕緊一大步竄到這貨跟前硬拉了起來:“我說兄台,您這是幹啥?我不是說了願意授此技法予你了嗎?再說了我年紀比您小,叫我恩師我還怕折壽呢,安坐片刻先。”等這位國畫大師情緒穩定了點,我才敢松開了手,露出個不算好看的笑容:“閻兄,若你願習此技法,我只有兩個條件。”

“恩師請講!學生定當遵命。”閻大師又激動的站了起來。什麽人嘛。搞藝術的人就這樣,太神經質了,哪像咱們當老師的,首要條件就是神經得粗大,臉皮要厚實,嘴皮子更要會吹。

“第一,你我年紀相仿,切莫再用這稱呼,實在是折殺小弟,第二,還請閻兄把您所學之長傳於後人,莫要讓這些技法沒有傳人,若日後有人求學,還請閻兄能無私相授,不知閻兄之意?”很不喜歡中國古代人對於技術的保守,很多的東西失傳是因為什麽,就是因為總是想把東西捂在自己手裏,結果……

閻大師呆立半晌,略一咬牙:“恩師之命,學生豈敢不從。”

“拜托了兄台,若你真心想學,還請莫要做此稱呼,喚我俊賢弟即可,不然,小弟可真生氣了。”咱的臉皮子雖然厚,可是還是知道啥子叫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