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〇九章 奪權(第2/4頁)

“所以,我不能忍!”李清的目光再次向拓折城方向眺望而去,眼睛裏竟閃過一道難以察覺的陰狠。

段秀實見李清決心已定,便不再勸,想問他拿了什麽主意,卻又開不了口,最後只是嘴唇動了動,李清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道:“此事我不好說,你後來自然會明白。”

他忽然回頭叫過武行素,再三叮囑他道:“你去一趟拓折城,務必請羅闌公主連夜趕去白水城去,就說我被高仙芝氣病了,記住!要連夜帶她出城,千萬不能耽誤時間。”

……

第二天中午,拓折城東十裏處,鋪天蓋地的騎兵出現在地平線上,遠遠地,仿佛一條跳動的黑線,以極快的速度從東方弛來,黑線漸漸拉近,黃色的大旗在空中飄揚,巨大的轟鳴聲將大地都要震得傾翻。

在離城一裏處,唐軍騎兵和葛羅祿騎兵的速度開始放緩,最後停了下來,高仙芝全身盔甲鮮明,目光冷峻,城門處,一支隊伍慢慢走出城門,這是石國國王莫賀都帶著他的一些重臣在一百多名侍衛的簇擁下前來迎接高仙芝大軍。

在西域諸國,高仙芝的權威要遠遠超過大唐天子李隆基,這就如一個小縣農民懼怕縣官勝過皇帝一樣,強大的實力、傲慢的態度,使這些西方小國的君主們對他又懼又恨,每年春天,他們都要派特使赴龜茲進見高仙芝,獻上禮物和奴顏卑躬的辭表,表示永遠臣服大唐。

石國也不例外,在車鼻施為正王時期,年年向大唐進貢,年年派特使去龜茲向高仙芝獻禮,但就是這個莫賀都竟然敢背著他高仙芝私自和李清接觸,若沒有此人,李清是不可能介入石國的事務,也不可能升為北庭、安西兩鎮安撫使。

高仙芝盯著越來越近的莫賀都,眼睛閃過一道殺機,近了,三百步……二百步……五十步,石國的君臣紛紛下了馬,面帶諂笑向高仙芝走去,但是,死神的雙手已斷絕了他們的生機。

“殺!”高仙芝下了一道急而短促的命令,騎兵驟然策動,黑壓壓一望無邊,儼如決堤的洪水,瞬間便吞沒了一百多名石國君臣,大軍並沒有停留,而是繼續向前,沖進了城門,一場浩劫籠罩在拓折城的上空。

……

羅闌公主忽然打了個冷戰,手中的筆一歪,長安的安字最後一撇斜刺出去,在紙上留下長長地一條黑墨,她‘呀!’了一聲,提起筆,望著自己寫得歪歪扭扭的漢字,歉然地對李清笑道:“其實我在長安時字寫得倒挺好的,這兩年沒練,手有點生了。”

李清默默地注視著這個美貌的少女,這幾個月來,她已經多次對自己含蓄地表達了愛意,可他一直笑而不答,既不拒絕,也不答應。

如果他再年輕十歲,或許會和她一起墮入愛河,彼此忘掉身邊的一切,不用吃飯、不思生活,心裏時時想念的就只有對方一人。

但李清不會了,多年殘酷的官場鬥爭使他的心漸漸變得冷硬,在步步殺機的路途上,一個失誤、甚至一次婦人之仁都會使他陷入萬劫不覆,既然已經走上了這條路,他就沒有了選擇。

事實上,就算羅闌公主醜如謨母,他一樣會占有她,不是為了愛情,而是為了她特殊的身份,石國王位的唯一繼承人,如果莫賀都突然死了,那時只有她才能號令石國軍隊,而他李清也才有可能將石國最後攬入自己懷中,他若心慈手軟,那永遠也成不了大事。

高仙芝的大軍一大早已經出發,此時應該殺進拓折城了,李清心中一橫,終於下定了決心,是收網的時候了。

他見羅闌公主寫完,便走到她身後,手有意無意地按在她的雙肩上,歪著頭看了看字,笑道:“你最後那個安字,腳長得太長了,是不是還有點意猶未盡?”

羅闌公主心裏一陣狂跳,李清的手竟放在自己的肩上,她的臉頰燒得通紅,忽然,一股勇氣從她心裏升起,她的手慢慢伸上去,輕輕地按在他的手背上,仰起頭望著李清,眼睛充滿了喜悅和期望。

李清輕輕擡起她的下頜,低頭向她豐滿而富有曲線的嘴唇吻去,羅闌公主腦海裏‘嗡!’的一聲,變成一片空白,人仿佛飄在空中,渾身輕軟無力,她倒在了他的懷中,眼睛閉得緊緊的,長長的睫毛不住地跳動,任由他的手從肩頭滑下,恣意揉捏自己的雙乳,心緊張得簡直要跳出來,此刻她心裏只有這個男人,他的唇、他的手、他的一切都是生命中最重要的,無論他要自己的什麽,她都心甘情願奉獻給他。

李清一把抄起她的腿彎,將她橫抱起來,大步向裏屋走去,羅闌公主的胸膛劇烈起伏、呼吸急促,她緊閉著眼睛,雙手死死摟住他的脖子,人生最關鍵的一刻即將到來,她毅然下定了決心,她要將自己的身心毫無保留地獻給這個唐朝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