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〇章 南疆姊妹花

寒歸王望著被燒成黑碳般的糧食,嘴唇不住的顫抖,過了半天,他才嘶啞聲音道:“這是誰?這是誰?”聲音越來越響,他驀然回身,幾乎是在吼叫:“這是誰幹的!一群灰衣人,他們是誰?”

“屬下不知,但屬下敢保證,他們絕不是寒崇道的人,他們雖只有三百多人,可十分厲害,可敵我們幾千人。”

“三百多人!”寒歸王一陣冷笑,“你有上千人,還有城池之利,居然被他們幾乎宰光,還好意思說他們只有三百人。”

他指著跪在地上的守將,憤恨得幾乎咆哮起來,“我走時是怎麽吩咐你的,可你又是怎麽做的,這下糧食沒了,你讓我怎麽養活軍隊!”

他越說越氣,拔劍便向守將剁去,站在他身後的弟弟寒日進一把抱住兄長,“大哥,只是糧食受損,不要殺人!”

“哼!”寒歸王惱怒地將劍收回鞘內,“你們都滾吧!”跪在地上的守將和士兵見主公開恩,紛紛抱頭鼠竄而去。

寒歸王嘆了口氣,對兄弟道:“日進,當初悔不聽你的話,你說這下該怎麽辦?我們一共只剩三千石糧食,哪裏夠上萬士兵吃。”

寒日進臉形瘦長,眼睛陰冷,屬於謀士型的人,當日他勸兄長用重兵保護糧草,但寒歸王卻認為寒崇道已無還手之力,遂不聽他之勸,而是集中兵力攻打滇東城,現在果然出事,但這支奇兵出現,卻也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低頭想了想道:“如今之計只有暫時議和,解散部分士兵,等夏收後再收拾他們。”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寒歸王滿臉憾色,功虧於潰,可惜啊!

這時,一匹快馬飛奔而來,這是從滇東城來的信使,送來一封議和信,寒歸王看罷,眼睛裏充滿驚訝之色,將信遞給寒日進道:“南詔來人了,他願意作保,請我去滇東城議和。”

他放下信,沉思一下,笑道:“我要去,我想看看倒底是哪路神仙抄了我的後路。”

“我也去!”不知何時,如玉悄悄地出現在他身後,她臉上浮現出難過的表情,“我妹妹成了寡婦,我當然要去看看她。”

……

滇東城內雖然還有些蕭條,但生機已開始出現,南詔來使,徹底驅散了人們對戰爭的恐懼,漸漸地開始了正常的生活。

這一天,李清和前幾日一樣,頭疼痛得睡不著,早早從床上爬起,自從五天前來到滇東城,他們一行便受到了英雄般的歡迎,但李清卻有點不大適應南疆的氣候,每天早上總有一點頭疼。

迎著清晨的薄霧,他晨跑一圈轉道進了屋後的樹林,在樹林裏有一眼溫泉,水溫約四十度,十分適合人體,自從發現這裏有溫泉,李清便養成泡溫泉的習慣,他甚至有點懷疑自己的頭疼是不是溫泉泡得太多,溫泉不大,被一個草亭罩著,騰騰冒著白氣,空氣中散發著硫磺的氣息,李清來到亭邊,似乎發現裏面有人,而且是個年輕女人,正跪在地上漂洗頭發,她身上的衣裳單薄,陽光照在她身上,透出柔美豐腴的曲線,宛如世界名畫中的女人。

李清猶豫一下,便站在一旁等候,這裏女人的地位比中原要高很多,在宴請賓客的酒席上,女人可以出席,許多官職也由女人擔任,幾乎所有的家務和勞作都是由女人操持,男人的任務似乎只有一個,打仗。而且男女關系也不象中原那樣避諱,倒有些象後世,年輕男女可以正常而自然地交往,彼此喜歡便可以組成家庭,長輩並不幹涉,不過婚禮卻十分煩瑣,婚後也要求彼此忠誠。

“早!李東主”,瀑布一般的秀發束起,露出一張白裏透紅、無比嬌艷的臉龐,深潭一般的眼中露出邂逅的喜悅,正是阿婉,丈夫的死去並沒有給她帶來多大的悲傷,在參加完葬禮五天後,阿婉便恢復了未嫁人的打扮,這裏不允許守寡,人口的稀少要求女人必須有更多的生育。

“早!”

李清心中輕松,見她笑容明麗,也為她能擺脫喪夫的悲痛而高興,“這幾日怎麽不見你?”

阿婉用厚巾輕輕將頭發揉幹,她站起身來,黑色的長發如瀑,綴著銀絲的白袍勾勒得身驅高挑苗條,如初春早晨含苞欲放的花朵,可清純中又蘊涵著一種成熟女人的味道,她的豐潤的嘴唇微微撅起,似調皮又象撒嬌“入土五日之內不準見外人,可今天起我就自由了。”

說到自由,阿婉恍若變了一人,她象一只燕子般在李清面前打了個旋,裙踞飄起,露出兩段潔白細嫩的腿,銀鈴般的笑聲穿透了薄霧,“今天晚上我就可以參加宴會了。”

“你現在這個樣子才最美!”李清脫口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