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章 不在乎,老子誰都不在乎!(第2/4頁)

“相王府的門子都認識這種玉牌,有了他,見三公子就不是難事了。”

看過之後,唐成將玉牌收入袖中,張亮見他並沒有就此外系在腰間,笑著點了點頭。

話已說完,唐成出言辭行,張亮也沒再留,跟著往亭外走去,“你既要回去,倒有一個消息需知會你一聲。山南東道節度使馬上就要換人了,金州刺史三年前由別駕升任上來時,正是由林白羽向吏部舉薦的,所以說吳玉軍他姐夫在金州刺史任上也幹不長了,這事你要早做準備才是。”

這鋪生意給唐成帶來的第一個好處就此顯現出來,有安國相王的金字招牌在,其消息收集能力自不待言。

只可惜唐成分享到的第一個情報就是壞消息,太子兵變引發的大唐官場震蕩已經醞釀成形,而對於金州,對於唐成來說,這次震蕩帶來的直接沖擊就是孫使君即將去職。

“這消息知道的人多不多?”唐成略一沉吟後跟著問道:“新接任的觀察使是誰?金州刺史又會是誰?”

“這也不過是前幾天的事情,長安不好說,至少在山南東道,即便等你趕回去,能有門子探知這個消息的也不會超過十人。”張亮的話語雖淡,但這淡淡的腔調裏卻帶有一種別樣的味道,權利的味道!

“陛下聖心默定的新任觀察使人選是工部侍郎於東軍,至於金州刺史會由誰接任……”張亮啞然一笑,“大明宮裏還議論不到這事兒。”

聞言,唐成點點頭,金州刺史的官兒終究還是太小,輪不著天子來操心,“工部侍郎?於東軍是個什麽樣人物?他又是那方的?”

“他那方都不是,也就是說除了皇帝之外誰都不認的。他是從工部一步步幹起來的,沒放過外任,人有些迂闊,但架橋修路倒是把好手兒。”張亮看了看唐成,“不過這也是陛下選中他的最重要原因。”

居然還是個技術型官員,不過張亮後面那句話卻讓他不解,“嗯?”

聽了張亮隨後的解釋唐成才明白過來,於東軍到山南東道的最主要目的就是為修路,修一條從房州通往本道首府的道路。

當今天子李顯第一次當皇帝剛剛兩個月就被老娘武則天廢為廬陵王,貶出京城長達十四年之久,安置他的地方正好就是緊鄰金州的房州。這李顯當皇帝雖然庸碌,但實實在在是個顧念舊情的人,八年前當他被垂垂老矣的母皇重新召回京城復立太子後,就有意為房州做些好事。

最終,他選擇了修路,在山大林密的房州住了十四年,李顯太知道當地百姓出行的艱難了。

修一條從房州通往道城的大路,這不僅能惠及到最大多數的房州百姓,更是利在子孫的好事兒,就連鄉裏的土老財們發家之後最喜歡做的善舉也是鋪路架橋,遑論李顯還是天子之尊,而且這件事情本身於朝廷來說也有好處。

雖然幾年前就有了這想法,但因李顯那時還是太子,還無力推動這樣的大工程,及至他登基這兩年,卻又忙於穩定朝堂,加之登基之初雜事太大因也就遷延了下來。

此番趁著山南東道節度使換人之際,早已等得不耐的李顯順勢推動了此事,素來少有主見的他拒絕了包括韋後在內所有人的提議,一力認定其實並不適合主持方面政務的於東軍接任觀察使,目的就在於了結多年夙願。

唐成靜聽張亮介紹這些背景時,金州的三潭印月在他腦子裏一閃而過,不過現在的他卻沒心思卻想這個,“此次官員調整要落到實處還有多長時間?”

“落到實處?”張亮愣了一下才明白意思,“你這說法倒別致!一個月吧,當日沖出宮城逃走的李重俊已是窮途末路,朝廷總要料理了這件事情之後才會進行官員調整,這是題中應有之意,算算時間,一個月該夠了。”

一個月呀!唐成無聲地點了點頭,卻是再也沒有前兩天的好心情了。

這一年多來他的路子之所以走的順,升的快,歸根結底的原因,若按後世官場的說法就是跟對了人,先是張縣令,後是孫使君。

本來,在圓滿完成桐油生意後,若是不出這樣的意外,他在金州州衙的前途完全可以用前程似錦來形容,但如今……孫使君離職,安知新使君又是什麽樣人物?抑或老馬會不會撿個漏子乘風上?

想到這些都是頭疼啊!總而言之就是一句,他回金州後的日子怕是不會再那麽好過了。

刹那之間,唐成真有了改變主意調往長安的沖動,但再細想想也只能廢然作罷。跑腿不跑腿的且不說,那地方現在也著實去不得。

身為庶三子的李隆基前途雖然無比光明,但現在的力量卻又實在太小,甚至連單立門戶都做不到。隨後的日子裏,他得先跟韋後鬥,再跟太平公主鬥,甚或還得跟自己老子鬥,想想這個過程唐成就有些不寒而栗,在如今這個時候就湊到李隆基身邊,著實要有“玩兒的就是心跳”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