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陽謀(上)

從宮裏回來,全體轉道秦府,老爺子喝的有點高,被扶上馬車,義母與謝玖擠一輛,衛螭被趕去騎馬,剛騎上馬,秦猛就獰笑著過來,磨牙:“老四,來給哥哥看看,看看哥哥我究竟身體哪裏不適!”

衛螭嘿嘿幹笑著,看著秦猛越逼越近,很不要臉的扯起嗓子開喊:“義母,二哥欺負我!我打不過,義母救命啊!”

義母應聲掀開馬車門簾,嗔怪道:“二郎,不許胡鬧,多大個人了,還欺負弟弟,四郎可是文弱人,經不起你練武人的力氣。”

秦猛臉憋了個通紅,趕緊道:“娘,孩兒不敢。”

義母這才縮回馬車裏去。衛螭沖著秦猛擠眉弄眼,一陣怪笑,只要秦猛有過來的意思,他就一副要扯開嗓子喊的架勢,搞得秦猛佩服得五體投地,苦笑著小聲道:“老四,你丫真無恥。”

衛螭立即齜牙,道:“二哥,看到小弟這滿口整齊雪白的牙齒沒?”

“看到了。那又怎樣?”

衛螭笑眯眯一句:“沒怎樣!就是告訴二哥一聲,小弟有牙齒,而且還長得不錯。”

秦猛一陣無言,看衛螭的目光,很糾結,很發指,萬般情緒,最終化為一聲長嘆,這聲長嘆,內蘊豐富,回味悠長。

回到秦府,喂老爺子喝過醒酒湯,清醒了些,一家人,在院子裏,就著明月,賞月品茗。悠閑自在,與在宮中地熱鬧,又另有一番溫馨滋味兒。

衛螭想起剛來大唐時的第一個中秋節,那可是他真正把謝玖給騙到手的大好日子,不由望著謝玖一陣傻笑。謝玖也想起了那天被倆人聯合敗壞了的浪漫,不由抿唇一笑。眼神如水,明晃晃的看著衛螭。衛螭那廝擡頭看看月亮,又看看謝玖,突然貼近,傻傻冒出一句:“夫人,你真好看。”

謝玖嫵媚的白他一眼,沒說話,只是把身體靠近了他幾分。靜靜依著他,不說話。此時無聲勝有聲。

老爺子喝了解酒湯,又是經過酒精考驗地人,不大一會兒功夫,人就清醒了,也加入進來,女眷們有些撐不下去,先後回去睡覺了,就剩下一場大老爺們兒繼續賞月,於是。一場很風雅的賞月,變成了高談闊論的茶話會,還是沒有秩序的那種。再於是,最後演變成武術表演大會,也沒啥好驚訝的了,這可是正宗的古代武藝表揚。看金鐧被舞得虎虎生風,也是一種享受不是!所以,衛螭那廝鼓掌鼓得很大聲、很熱情。

在秦府熱熱鬧鬧的過了三天,衛府全家才回去。衛螭沒事幹的時候,還跑去正在建設地醫學院看了看,已經建設好了大半,還有一小半仍在趕工,輪不到衛螭插嘴。他也不敢插嘴,畢竟不懂建築,幹脆偷懶窩在家裏,逗逗孩子。陪陪夫人。

“師父!”

剛安生沒兩天,高陽小蘿莉哭哭啼啼的跑上門來,不像往日般坐馬車,而是自己一個人騎著馬跑來的,一進來就撲謝玖懷裏嗷嗷大哭,哭了好一會兒,隨從才追上來。

“怎麽了?好好,別哭,受什麽委屈了?”

謝玖微微一驚,伸手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脊背,柔聲安慰。高陽雙眼又紅又腫,像對小紅桃,看來,已經哭了不少時候了,萬分委屈的望著謝玖,泣道:“師父,我不要回去了,我再不要回到宮裏去了!我不要父皇了!他一點都不疼我!他們都欺負敏兒是沒娘的孩子!嗚嗚……”

說著說著,又哭上了。謝玖連忙拍著她,柔聲輕哄:“好了好了,不哭了,看你的眼睛,看看你那張小花臉兒,像只小花貓似的,乖,先別哭。我教過你的,哭是不能解決問題的,先告訴我,為什麽哭?”

高陽委委屈屈地擦擦眼淚,依偎在謝玖懷中,抽抽噎噎的說出前因後果。還是賜婚的事情。

貞觀初年,一些高門士族賣婚成風,唐初舊族、新官發生升降、浮沉,士庶譜牒雜亂無章,出於各種政治利益的需要,太宗陛下命高士廉、岑文本、韋挺等重新修訂《氏族志》。而高士廉等,居然把把皇族李氏排在了第二等,把山東士族之冠崔民幹列為第一等,太宗大怒,下旨重新編訂,皇室李姓為天下士族第一,太宗特加明示“不須論數世以前,止取今日官爵高下作等級”。打破了以往純以郡姓作為門第等差的傳統,具有進步因素,也是符合當時新舊士族階級變化狀況的。

此時,舊地士族漸漸沒落,新的士族剛剛擡頭。唐初在統一戰爭的創業階段以及在大治天下的守成階段中,培養了一批新貴族,他們或因馳騁戰陣,或因參謀帷幄,立下了汗馬功勞。唐太宗按照論功行賞,量才錄用的方針,或以軍功晉爵,或以奇謀授勛,成為唐王朝的開國元勛。這樣,一個以宗室與功臣為主體的新貴族集團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