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二章 平原津(二)(第3/4頁)

胡亥。這時候好像已經被嚇傻了。跪在趙高旁邊。竟說不出話來……

“老狗。朕以前可真看錯了你!”始皇帝咬牙切齒道:“你以為你這一段時間上躥下跳的。朕能不知道嗎?

哈。嬴嬰是朕的侄子。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朕的眼中。

本想看看。你這老狗能耍出什麽花招來。不過今日。卻是讓朕失望的緊呢……你只這點本事。也妄想來教導朕的兒子如何做皇帝?哈。若是真的讓你成功了。老秦五百年江山也就完了!”

李斯吃驚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感覺有些匪夷所思。

原來。皇上早就有所覺察了……

按道理說。他這時候應該覺的很安心。可不知道為什麽。趙高被制住了以後。李斯心中的不安。卻更重了。

“嬴嬰。你竟然出賣我!”

嬴嬰冷笑一聲。“嬴嬰是嬴氏子孫。豈能與你合謀?”

趙高拼命的掙紮著。嘶聲低吼道:“嬴嬰。灑家就算是死。也不放過你!”

“那就讓朕看看。你死了以後。還能作甚?”

始皇帝說著。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定秦劍。

不對。不對!

李斯在一旁觀察著。突然間感覺遍體生寒:這一切似乎太巧合了。巧合的讓人覺的古怪。

趙高勾連嬴嬰。嬴嬰卻稟報了始皇帝。於是。在趙高發瘋似的準備刺殺陛下時。嬴嬰出現了。

李斯的眼中。流露出驚懼之色。

也就在這時候。原本制住趙高的兩個鐵鷹銳士。突然間松開了趙高。呼的一下子撲過去。一人一邊。死死的制住了始皇帝。與此同時。剛把趙高掉落在的上的短劍拾起來的嬴嬰。猛然刺向了始皇帝。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始皇帝措手不及。

剛要大聲叫喊。嬴嬰的短劍。已灌入了他的胸膛。一只手。死死的捂住了始皇帝的嘴

嬴嬰抽出短劍。又狠狠的刺進去。

“陛下。還記的我爹。是怎麽死的嗎?”

嬴嬰壓低聲音。“若非趙高告訴我。我一直還以為那是一個意外……陛下。你自以為聰明。自以為事事在你的掌控之中。可你知不知道。在我的知真相的那一刻起。你的命就已經沒了!”

鋒利的短劍。在始皇帝胸膛反復出入。綻放出一朵朵絢爛血花。

始皇帝瞪大了眼睛。猶自感覺不可思議。

卻見趙高這時候爬起來。先是攙扶起了胡亥。輕聲道:“陛下自以為公子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想老奴當年。卻是從尚書卒使做起。過往的奏疏。皆經由老奴之手銷毀……當年老奴在無意中看到國尉繚與陛下的奏疏時。也是鬼使神差似的留了下來。一直都放在身邊。

原以為這輩子都用不到。可沒想到……陛下。非是老奴無情。實是陛下刻薄寡恩。讓老奴不的不如此。”

說完。趙高扭過頭。向李斯看去。“丞相。陛下本來是要留你在這裏看一出熱鬧……如今熱鬧看完了。你要何去何從。也應該能清楚了。陛下決意立大公子繼位。而大公子對二蒙的信任。怕是要遠超過對你的信任。丞相年紀大了。可二蒙卻正當年。丞相精通刑律。長於政務。二蒙同樣精通。特別是蒙恬。又長於軍事。丞相若想與二蒙爭風。只怕是萬萬不能。

如此局面。丞相又準備如何選擇呢?”

嬴嬰。這時候已放開了始皇帝。

兩名鐵鷹銳士也松開了始皇帝的胳膊。

千古一帝。倒在血泊中。已經了無聲息。只是那一雙眼睛。卻古怪的盯著李斯。似是想知道李斯的答案。

趙高從嬴嬰手中。接過了那把帶著始皇帝鮮血的短劍。用袖袍輕輕擦拭。

李斯只覺的口幹舌燥。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聲音略帶嘶啞的說:“府令。你即便殺了陛下。又如何為之?你手中沒有符璽。調動不的兵馬。雖有公子嬰襄助。可是誰又能服從你?”

“哈哈。這個就不需要丞相擔心。

陛下雖罷了我的行符璽事。可是我對陛下。卻了解的緊。虎符。肯定是陛下隨身攜帶。不可能由別人掌管。”

這邊說著。那邊嬴嬰已從書案上的黑匣子裏。取出了虎符。

“至於玉璽……陛下自以為安排的很巧妙。把玉璽放在小公主的身上。殊不知。陛下這段時間頻繁召見小公主。難不成真的是為了敘親情?我伺候陛下十余載。對陛下的脾氣也算了解。

今日既然決意行動。那就萬萬不可能再有閃失。

好了。丞相。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現在我也要聽聽。你準備如何選擇?是陪伴陛下。還是效忠於小公子?”

李斯看了看始皇帝的屍體。又看著趙高手中那柄帶血的短劍。

許久之後。他輕輕嘆了一口氣。上前一步。在面色蒼白的胡亥身前匍匐在的。“臣李斯。拜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