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五章 道子出謀(第2/3頁)

劉闞站起來,斟了兩觴酒,送到陳平和蒯徹的手中。

蒯徹一言不發,端著酒,放在嘴邊抿了一口,然後眼中帶著笑意,靜靜的在一旁觀察陳平。

陳平和蒯徹,都是策士。

但兩人所負責地方向,卻不一樣。

不過,當劉闞突然讓他喚陳平過來的時候,蒯徹就隱隱約約的猜到了一些端倪。

陳平一點頭,“知道!”

他頓了一頓,而後又接著說:“正是道子所為。”

哈,還真是痛快……

劉闞忍不住笑了,“我想來想去,能這麽處心積慮要做掉劉季的人,恐怕除了我,就是你了。”

劉闞自然不可能忘記,從北疆回來的途中。因為樊噲的事情,他對劉邦生出了殺機。當時陳平也在,所以就委托陳平,設法拉攏樊噲過來。要拉攏樊噲。首先就要把劉邦給幹掉。這也是當時劉闞和陳平的共識……於是,劉闞就把這件事交給陳平處理。只是從北疆回來之後,他很快就去了巴郡。之後又發生了三田之亂。若非心生疑慮,劉闞甚至都忘記了這件事。

陳平說:“主公去巴郡之後,我曾偷偷的前去沛縣,在暗中觀察劉季這個人。”

“哦,結果如何?”

陳平沉默了一會兒,“劉季此人。不可小覷。如今,他聲名不顯,落魄不堪。然則卻是龍困潛水,虎落平陽……心懷大志,頗識得隱忍之術。主公莫小看了這個忍字。古往今來,有多少梟雄,成於這一個忍字,又有多少豪傑,毀在這一個忍字上面?不可不防。

說起來,這個人是沒有機會。也沒有條件。

但他日風雲會聚,此人定然能有一番作為……道子以為,這個人不可留,也不能留,否則必成大患。

只是主公想收買樊噲,所以一些明裏的手段,就不能使用。而劉季在這幾年當中,又非常的謹慎小心,根本不給人以口實。若是強行斬除。反而適得其反,說不定會讓樊噲生出怨恨。我在沛縣停留了三個月,發現劉肥這個人,倒是一個破綻,所以就著手開始安排起來。”

陳平滔滔不絕地說較起來,劉闞和蒯徹,一旁靜靜聆聽。

“劉肥生性多疑,也很聰明。曾和樊噲周勃學習劍術,武藝也不差,頗有當年劉季地風範。

只是他對主公和呂家似乎頗有怨念。故而終日不肯著家。在沛縣遊蕩……”

劉闞一怔,擡手攔下了陳平。疑惑的問道:“慢著慢著。我似乎都沒有見過這個劉肥,他為何對我有怨念?還有,若說因為幾年前地事情,他對我有怨念我倒理解,可為何對呂家怨恨?”

幾年前的事情,自然是指劉闞和呂結婚地那個夜晚。

那一天,劉邦盧綰和樊噲三人,差一點就死在劉闞的手裏。若非呂雉出手,哀求蕭何出面,劉邦又怎能活到今日?所以說,劉肥怨恨劉闞,可以理解;但怨恨呂雉,就有些說不通了。

陳平一笑,“主公可記得,始皇二十七年,主公母子陪呂氏一家自單父往沛縣的路上,曾遭遇盜匪的事情嗎?”

劉闞當然記得!

因為就是在那一次,他重生在了一個死去之人的身上,而後開始了這個時代的生活。

陳平說:“那天在途中襲擊主公的人,就是劉季等人所為……當時劉季的情婦,也就是劉肥地母親曹氏因此而喪生。主公,說起來這劉肥和你,還有呂家,有殺母之仇,如何能不怨?”

劉闞張大了嘴巴,呆呆地看著陳平,好久沒說出話來。

怪不得……

怪不得校場第一次和劉季相見時,樊噲等人對他都懷有深深的怨念。原來是這麽回事啊!

那劉肥恨他,很呂家,倒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過從這件事情上,劉闞對劉邦又高看了一籌。這家夥居然好像沒事兒人一樣,娶了呂雉。

不知道歷史上的情況,是不是也如此?

若是這樣,那劉邦後來對呂雉不聞不問,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天曉得,真相有時候就是這樣子被泯沒在歷史的長河之中。劉闞蹙眉沉思,許久沒有說話。

“那阿雉可知道此事?”

“呂大小姐當不清楚這件事。”陳平微笑道:“事實上,當初參與此事地人,不少都死在昭陽大澤的血戰之中。活下來的人,大都是劉季的親信。樊噲周勃盧綰,對劉季都是死心塌地。”

蒯徹開口道:“即如此,你又從何得知此事?”

“主公還記得王吸這個人嗎?”

劉闞搖搖頭說:“王吸?沒什麽印象……”

“王吸是豐邑人,也是當時劉季的同夥。昭陽大澤血戰,王吸也參加了!不過他一只胳膊沒了,成了廢人。劉季一開始還照顧他,但後來就有些顧不上。王吸因此,而對劉季非常不滿……我是偶然中。在沛縣和王吸認識。這家夥窮困潦倒,被賭館的人,逼迫地是走投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