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0章 仁,即為人(第3/4頁)

林死了,對於劉闞而言,也是一個解脫。

在傷感的同時,心裏又有一種莫名地喜悅。有些時候。劉闞真地感覺到,自己越發和這個時代的人,相近了……

和彭越地會面。非常順利。

劉闞保證,在奏報中會極力推薦彭越。按照彭越的想法,自然是希望能在家鄉謀求一官半職。

但劉闞卻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

先有幾年前的泗洪事件,又有如今地梁父山事件。

雖然時間跨度很大,而且事件的性質也不盡相同。可有一點卻一樣,那就是泗洪也好,平陽嬴邑的三田事件也罷,被牽扯到的官員。全都是本地人。所以,劉闞覺得朝廷很可能會改變對官員地任用。至少在近兩年之中,當地人是無法在當地任職。彭越當官的問題不大,可要想在巨野附近就職,似乎不太可能。對此,劉闞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和彭越講清楚。

彭越有些遺憾,不過卻沒有責怪劉闞。

二人有四五年沒有見過面了,此次相聚。而且又是在大勝之後,自然少不得一番推杯換盞。

直喝到了後半夜,彭越告辭離去。

走的時候,彭越命人把李左車押解到了劉闞跟前。

此時的李左車,形容憔悴,一只胳膊耷拉著,很顯然是斷了。青衫破爛,發髻蓬松,滿面地血汙。不過卻無法掩飾住內在的英氣。站在劉闞面前。李左車依舊挺著胸膛。絲毫不懼。

“要殺要剮,放馬過來。李某絕不會向你討饒!”

臉上,顯露著決絕之色。

但劉闞卻從那雙清澈的眼眸中,看出了一絲對生地渴望。

“聽說,武安君是你地祖

“正是!”

“果然是條好漢!”劉闞一聲輕笑,“我聽說,你原本是在嬴邑輔佐田安,為何出現在此處?”

李左車閉著嘴巴,似乎不願意回答劉闞的問題。

“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一些。

十數日前,我在秦亭遇刺,你想必和此事有關。我在途中突然改道,你也許是覺察到了什麽,故而趕來平陽報警。只是你沒有想到,我居然在薛郡有些實力,而且還敢冒險潛入平陽。

李左車,你是不是覺得你輸得很冤枉?”

李左車冷哼一聲,“泗水都尉劉闞,我聽說過你的名字。要說起來,你能隨機應變,有膽氣,有謀略,我輸得並不冤枉。可我並不服氣……在相等的條件下,你我交鋒,你未必是我的對手。”

“是嗎?”

劉闞沉吟片刻,卻笑了,“你貴庚?”

“啊?”

“我是說,你多大了?”

李左車猶豫了一下,“二十七。”

“我今年二十一!”劉闞站起身來,沉聲道:“可是我現在卻是大秦泗水都尉,掌控泗洪之地,手中有一校兵馬。而你呢?身為名將之後,雖癡長與我,卻只能成為我手下敗將。莫說條件相等……少君,就算你實力強過劉某,你我交鋒,劉某也有十成十的把握,再次敗你。”

李左車冷冷的哼了一下,不在開口。

“這話說出來,也許你覺得不服氣。不過劉某倒是願為你分析一下……如今我大秦龍興關中,以法治天下,以勇武而立國,橫掃山東,天下一統。這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大秦勝了,勝得是光明正大。而你們輸了,卻又不願意面對現實,還心存有幻想。

少君,你知道你這叫什麽嗎?不識時務!

劉某勝你的第一點,就是知時務;其二,你不識人。劉某對田都不了解,但是從短暫地交鋒來看,此人不過是個志大才疏之輩。如此人物,居然也妄想與我大秦抗爭,實在是可笑。而你,卻跑過來捧這樣一個人地臭腳丫子,豈不是有眼無珠?其三,少君你不仁不義!

我聽說,你原本應該在嬴邑輔佐田安。

可是卻拋棄了故主,出現在平陽。你可知道,嬴邑已破,田安縱火**。我不清楚你有多大地本事,但我知道,當田安在遭遇危險的時候,你不在嬴邑,卻出現在數百裏外地平陽。

為人謀而不忠,實不當人子……武安君一生忠直,卻不想有了你這麽一個後代,死不瞑目。”

劉闞最後一番話語,幾乎是罵出來的。

李左車滿臉羞紅,低著頭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說心裏,他還真的是看不起田安。在李左車眼中,田安雖是王族,但早已沒落,不過是個商賈而已。他運氣好,所以才有今日成就。相比起田都而言,田安更好像一個暴發戶,土財主。

“那棘蒲軍的柴將軍,是你何人?”

李左車一怔,擡起頭回道:“那是我祖父麾下將領。”

“他死了!”

“啊?”

李左車腦袋嗡的一聲響,頓時懵了。

劉闞冷冷地看他一眼,“你和棘蒲軍的關系,想必是非常密切。可是在棘蒲軍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又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