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五章 名將之後(第2/3頁)

“劉闞?”

田安一怔,“這個名字好生熟悉啊……我依稀記得,前些年賣的泗水花雕,似乎就是一個叫劉闞的人釀造出來。少君所說的這個劉闞,該不會就是那個在沛縣城賣泗水花雕地劉闞吧。”

少君,是對青年的尊稱。

而旁邊的張良,則微微一蹙眉頭,眼中閃過一抹冷芒。

青年說:“我倒不知道此劉闞是否就是田翁所言的劉闞,但這劉闞,好像的確是出自沛縣。

我之前曾在北地遊歷,聽說過這個人。此人曾以數百兵馬,力抗匈奴數萬大軍於富平城外,並擊殺左賢王屠耆,阻阿利多日。後來又奇襲朐衍。劫殺臨河渡口,用兵如神,非常高明。

田翁,張先生……此人雖商賈出身,但卻頗有謀略。而且膽子很大,不常法,不可不防!”

張良的眉頭,蹙的更緊。

修長白皙的手指,敲擊著桌面,而且越來越急促,引起了田安的注意。

“子房,何故如此焦慮?”

張良說:“少君所說地這個人,我也聽說過。是個心狠手辣之徒。幾年前泗洪地那次動蕩,田翁可知曉?”

田安一怔,點頭道:“當然知道!”

“可田翁是否知道。那次動蕩就是此人一手引發。心狠手辣,足智多謀,而且又精於兵事。

雖然年紀不大,卻不容小覷。咱們起事在即,當需小心謹慎。最好別讓他進入濟北郡,萬一被他看出端倪來,只怕會前功盡棄……田翁門下當有武藝高強者,何不在途中取走此人性命?這樣一來,即便是老秦再派人過來。為時已晚。到時候田翁振臂一呼,天下義士定會響應。”

田安肥碩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戾色。

早先那和善地模樣,在這一刻突然間消失無蹤。

他輕聲道:“這有何難?我門下有一勇士,乃魏國信陵君門下猛士朱亥之孫,天生神力,亦有萬夫不擋之勇,名為朱句(音gou踐,幼年曾拜蓋聶為師。劍術超絕,武藝高強。其祖父死在秦國,故而對老秦恨之入骨。我派他前去刺殺劉闞,一定能馬到功成,不使劉闞入齊。”

青年聞聽不由得啞然驚道:“鐵椎猛士竟有後人在焉?”

聞鐵椎二字,張良不由得心生感慨,忍不住輕聲道:“可惜我家那張狗自博浪沙後下落不明。

若張狗在,何需勞煩義士後人?

田翁,此事就勞煩於你來安排……明日我先往薛郡。後至臨淄。拜訪田都田福。良回嬴邑之日,也就是咱們起事之時。柴老將軍。此次關系重大,兵事還需要煩勞老將軍多多費心。”

柴將軍微微一笑,“我大趙能否復興,只看此次能否成功。張先生無需掛念,柴某定竭盡所能。”

“是啊,張先生只管放心好了!”

一直沉默無語的柴武,突然開口說道:“我和左車都會協助父親,只待先生回來,大事必成。”

張良聞聽,微微一拱手。

幾人又說了一會兒閑話,柴將軍帶著青年和柴武,告辭離去。

三人離開了嬴邑之後,徂徠山方向行去。

在路上,柴武忍不住問道:“左車,你覺得這張先生,真的能相信嗎?”

話音未落,柴將軍揚起馬鞭抽向了柴武,“蠢材,張先生是老韓貴族,六年前在博浪沙椎殺秦王,天下誰人不知,哪個不曉?若論對老秦地仇恨,只怕連你我都無法和張先生相比呢。”

柴武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張先生此次謀劃,可有把握?”

青年李左車撓撓頭,“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哪有說一定能成功的事情?如今老秦在中原兵力空虛,若田翁起事成功,則齊地必亂。到時候老秦在中原的兵力,定然由楚地轉向齊地,而楚地義軍則能順勢而起。楚地一亂,中原必亂……只是,和月氏東胡聯手,會不會有些過份了呢?”

李左車的祖父李牧,前半生一直是和胡人交鋒。

張良的計策裏,牽扯到了和月氏東胡這些異族人的聯合,故而李左車心裏難免有些不舒服。

柴將軍嘆了口氣,“我何嘗不知與東胡月氏合作,等於把狼引入家中?可現如今,除了東胡和月氏,你認為誰能拖住老秦在北疆的兵馬?若老秦北疆兵馬一動,山東北部義軍,又有誰能抵擋住老秦兵鋒?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想來張先生心裏也很清楚,而且已有了決斷。”

“話是這樣說,道理我也明白,只是……”

李左車說著,不由得輕輕搖頭,嘆了一口氣道:“祖父有言:匈奴不滅,心腹之患。他當年未曾做到的事情,如今老秦人做到了。可是我這個後人,卻要和胡人聯手,消滅老秦?將來九泉之下,恐怕也沒臉去見祖

柴將軍默然不做聲,而李左車則流露出羞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