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六章 廣武城(第2/3頁)

祭拜了南榮秀等人之後,馮敬又陪著劉闞等人在工地上走了一圈。

一邊走,馮敬一邊詢問當時地戰況。劉闞基本上沒有開口,反倒是樊噲灌嬰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不過這樣一來,倒是讓馮敬更加全面的了解了當時的戰況,不由得暗自心驚“敬軍侯陪的那個人是誰?”

“不清楚……”

工地上的民夫們,看著指手畫腳的劉闞等人,忍不住低聲的詢問。

一個軍卒湊上前去,指著遠處那整齊列隊的老羆營軍陣,“看到那面大旗,你們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我又不識字。那旗上寫的是什麽?”

“不識字。難道還不識那旗上的標志嘛?大戰之後,整個北疆只有一支人馬能使用這個標志。”

大旗獵獵招展,旗上地飛熊似活了一般,呼之欲出。

有年輕地民夫頓時醒悟了,忍不住驚呼一聲道:“老羆營。難道那個人就是富平老羆不成?”

富平三十日血戰,老羆之名已經傳遍了北疆。

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看向劉闞的目光。也頓時變的熾烈起來。

而這一切,劉闞並無所覺。他帶著灌嬰樊噲等人,在昔日戰鬥過的地方又走了一圈之後,拱手和風景告辭。馮敬也知道劉闞此時的心情,故而也沒有挽留。只是頗有些遺憾地說:“大將軍前兩日派人來,過些時候,可能和大公子一同前來北疆。他對都尉,也是非常欣賞,很想見一見都尉呢……可惜都尉要走。大將軍一定會很失望……回頭一定會狠狠的責怪我。”

大將軍。就是馮敬的父親馮劫。

劉闞聞聽,不由得心中苦笑:看起來這次在北疆,鋒芒太露了啊。

被這麽一大幫子大佬們惦記,是好事……只怕也是一件壞事。是好是壞,還真地說不清楚。

不過在嘴上,劉闞還是客氣的說:“闞不過一介武夫,怎敢勞大將軍掛念……時候不早了,我們還要繼續趕路,就此告辭了。”

兩人有說了些話。拱手告辭。

在臨別的時候。劉闞又突然拉住了馮敬的手,“敬軍侯。還要煩勞你一件事情。”

“都尉請講。”

“我聽說,那匈奴人冒頓率部退到了狼居胥山。我想請敬軍侯多幫忙留意一下冒頓的動向。”

馮敬有些莫名其妙,但劉闞既然這麽說了,他也不可能拒絕。

當下點頭道:“請都尉放心,我會多留意這個人的。”

劉闞走了……

馮敬目送劉闞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線,眉頭微微一蹙,自言自語道:“胡蠻子已敗,他為何還要如此關注匈奴?冒頓……恩,好像是頭曼的大兒子,難道說他們還能再卷土重來嗎?”

事實上,不僅僅是馮敬。

北疆很多人都不認為匈奴人能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敗得太淒慘了,十亭折了七八亭,甚至連自家地土地都放棄了,匈奴人怎麽可能再崛起?

不過,因為劉闞這一句話,馮敬也暗自對匈奴留了一些心思。

北疆大捷,匈奴慘敗!

蒙恬大將軍拓僵千裏,攻取河南地……

勝利地消息,伴隨著寒冬的第一場雪席卷中原大地。對於匈奴人的危害,地處中原腹地的人們或許還不甚清楚,可是對於雁門、代郡、上谷等邊郡的百姓而言,無疑是一個大好消息。

春秋戰國五百年,除了要忍受那漫天的諸侯征戰之外,還要遭受胡人的迫害。

如今匈奴人走了!

而東胡也好,月氏國也罷,面對著大秦強大的兵勢,也不得不變得謹慎小心起來,不敢再如從前一樣的襲擾邊郡。人們長出了一口氣,靜下心細想:這大秦雖然律法嚴苛,但也並非一無是處。至少他們能真正地做到保護百姓……不管是出於什麽心思,他們至少做到了。

有人高興,自然就有人失望。

在陳縣地一座酒肆中,兩個男子坐在席上,默默的對視著,眼中流露出一抹淡淡地憂慮。

“老秦也恁厲害,那胡蠻子也忒不經事……

這才過去了多長時間,居然就敗了,而且還敗得如此淒慘。盧師這一番苦心籌謀,算是白費了。

一年,這才不到一年的時間,北疆戰事就已經停息。耳公,你說咱們這大業,難道就真的沒有興復的機會了嗎?以老秦兵鋒之盛,我實在無法想象,咱們怎麽才能夠將他們消滅啊。”

說話的人,年紀相對年輕一些,大約在三旬左右。

在他對面的男子,有四十多歲,“陳馀,你莫要灰心喪氣。老秦兵鋒雖盛,可是盛極必衰。他們的確是取得了北疆的勝利,但如果你從另一方面想,盧師的計謀,未必就真的失敗了。

至少,在北疆拖住了老秦數十萬兵馬。

我聽人說,那始皇帝已經下令修建登天台。盧師如今越發得始皇帝的信任,想必一定還有後著。咱們只需要依照盧師的安排,做好本分。然後……我們需要耐心,等待時機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