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二章 扶蘇另一面(一)(第2/3頁)

所謂治兵之道,一張一弛嘛……

劉闞和陳平就坐在溪水畔的一棵大樹下,悠閑的下著圍棋。

要說起來,劉闞前世倒也曾癡迷過一段時間的圍棋,而且棋力相當不弱,有職業初段地水平,和陳平倒也能下個旗鼓相當。呂釋之牽著赤兔馬,在溪水畔地草地上悠閑的走著。在沒有戰事地時候,赤兔馬就是由呂釋之專門照看,任何人也不許接近。因為這赤兔馬的身上,還隱藏著劉闞的秘密武器。至少在現在,劉闞不會把這個秘密抖出來,他還要繼續觀望。

棋盤上的局勢正酣烈,陳平撚著棋子,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劉闞一怔,“道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陳平的目光。從棋盤上移開,笑呵呵的說:“大公子之所以把蒙家兄弟調過去,只怕是別有用心。我這些時日來,一直在考慮這件事情。想來想去,總覺得這件事情和軍侯你……有關。”

“和我有關?”

陳平說:“早先東陵侯曾說過,大公子對你很好奇。按道理說,你抵達朐衍之後,他應該召見你才是。就算是大公子不召見,上將軍也應該召見啊……從上將軍不惜派出他的親衛軍來看。應該是很看重軍侯。可是現在呢?卻不理不問,甚至連東陵侯也不見蹤影,豈不奇怪?”

“唔,你這麽一說,的確是有點古怪。”

劉闞想了想,“我聽說前兩天裨將軍抵達朐衍,會不會是為了讓我避開裨將軍呢?東陵侯也和我說過,北疆一戰,是因為咱們的行動。迫使上將軍不得不更改了原先已經制定好地作戰計劃。原本由裨將軍指揮的決戰,最終只能作壁上觀……裨將軍對我。好像有一點敵意。”

哪知陳平卻笑了……

“就算裨將軍對軍侯有敵意,也奈何不得軍侯。軍侯如今已不是無名小卒,北疆三十萬大軍。誰不知富平老羆之名?以軍侯此次立下的功勛。裨將軍又豈能輕舉妄動?保護一說,顯然不是非常妥帖。我以為,怕是大公子另有籌謀,所以才對軍侯不理不問,也算作考驗吧。”

“考驗?”

陳平笑著點頭,“考驗軍侯的耐性!”

劉闞頓時沉默無語。陳平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可他卻不明白,扶蘇究竟想要考驗他什麽?

雖然還沒有見過扶蘇,但通過這一段時間裏的觀察。劉闞覺得。扶蘇並不像歷史上所評價的那樣,是一個迂腐。有婦人之仁的濫好人。仔細想想,長在帝王之家,而且是出生於始皇帝奪權親政的年月,經歷了多少腥風血雨,更看過無數慘烈地殺戈。他的父親可是秦始皇,殺戈果決的千古一帝。這樣的一個人,又怎可能好像史書上所描寫的那樣迂腐可笑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劉闞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在扶蘇所表現的婦人之仁後面,還有另一幅面孔。

要不然的話,蒙恬發出屠殺令之後,扶蘇怎可能無動於衷?甚至連勸阻的話都沒有說一句。

那麽,扶蘇究竟有什麽打算呢?

劉闞突然間,感覺非常好奇……

“軍侯!”

“恩?”

陳平又一次開口,把劉闞從沉思中喚醒過來。

“那個女人……你打算怎麽辦?”

“哪個女人?”

陳平輕聲道:“冒頓地閼氏……當初她肯投降,就是想要保住那些女人和孩子。可現在,上將軍殺令一出,朐衍那些女人和孩子,盡數被屠戮。若非當晚這女人是住在咱們特別安排的營地中,怕是也難幸免……我知道軍侯對上將軍所為頗不以為然,但這也是無法避免地事情。

斬草不除根,他日必成大患!

今日這一場屠戮過後,足以讓塞外的胡人在三十年之內不敢正視中原。我想,上將軍肯定已經有了打算,此戰結束之後,十年內不會再對胡虜輕啟戰事。不過將來,定會重燃烽煙。”

劉闞手指輕輕敲擊棋盤,點頭表示贊同。

陳平接著說:“那個女人這段時間來表現的非常平靜,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越是這樣,就越是能說明她心中地恨意是何等深厚。

如果把她留下來,說不定會釀成大禍。我以為,像這樣地女人絕不可留。軍侯如今根基尚不牢固,不可以冒任何的風險。雖說我們可以對她嚴加看管,但終歸是一個禍害,軍侯三思。”

陳平說的很委婉,但劉闞卻聽出了他話中的含義。

道子這是在擔心我一時心軟,或是會被那女色所迷惑,而釀成大禍啊……

一個呼衍珠,會造成什麽樣的麻煩?劉闞不知道,相信陳平也難以猜測出來。但是他那一句話說的不錯,這女人和自己有喪家滅族之恨,她的父親更死在自己的手上,難免會弄出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