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 第一場大戰(第2/3頁)

匈奴胡騎被前方的戰馬阻擋住了腳步,擁堵在一起,亂成了一團。一輪箭陣過去之後,數十名騎軍倒在血泊之中,屍體被往來不斷的鐵蹄,瞬間踩成了爛肉。那淒厲的叫喊聲,回蕩不停。

二百名弓弩手在山腰上輪流散射,對胡騎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那些從馬上摔下來的胡騎,狼狽地爬起來,揮舞著刀劍,向樊噲所部地輕兵發動攻擊。

站在軍陣正中,樊噲虎目圓睜,突然間一聲厲吼:“輕兵,出擊!”

第一排的秦軍步卒,在號令聲中猛然撤開了木櫓,一排長矛閃爍著寒光。兇狠地突刺而出。

同時第二排的輕兵高舉木櫓,從第一排輕兵身邊沖過去,正擋住了匈奴人的腳步。

而後撤櫓突刺,第三排輕兵再次前進,越過第二排地輕兵,撤櫓突刺。三排輕兵,有條不紊的前進了五步,卻把沖過來的胡騎。殺得一幹二凈。軍陣始終保持不亂,緩緩朝匈奴人推進。

此時此刻,匈奴人的戰馬已經無法跑起來。

在狹小的谷底中,戰馬的機動力不但無法發揮,反而在秦軍步卒的攻擊下,變得束手無策。

在防止住秦軍的推進同時,還要小心頭上地蒼狼箭。

一名胡騎剛磕飛了一支蒼狼箭,四五支長矛就穿透了他的身體,甚至沒有空間來躲閃騰挪。

秦軍推進二十步。谷底中就留下了數百具匈奴人的死屍。

蒲奴也變了臉色,“無恥秦蠻子……下馬,下馬,和他們步戰!”

可這又談何容易?匈奴人是生活在馬背上的民族,為了方便作戰和行進,往往會用腰帶系住戰馬,以方便固定自己的身體。這系上去容易,可是想要下馬可就困難了。樊噲一手長矛,一手短劍,殺得興奮不已。長矛掛著風聲。刺穿了一匹又一匹戰馬的脖頸,短劍揮舞,砍倒了一個又一個的匈奴人。

“保持陣型,攻擊,攻擊。攻擊!”

身後戰鼓聲隆隆,雖然沒有看到令旗的招展,但樊噲已經明白了其中的含義:攻擊,不要停!

好在,樊噲還沒有忘乎所以。

一個多月地訓練,讓他清楚的認識到這軍陣的厲害之處。不停的歸攏陣型,在推進的同時。始終保持住陣型的完整。今天這殺得叫一個痛快,樊噲竟忍不住生出一個念頭:其實,跟著這劉闞倒也真的是不錯,至少在沛縣,何時能有如此痛快的殺戮?痛快,真***痛快。

谷地中央匈奴人越來越多,輕兵推進的速度越來越慢。

與此同時。在河谷外地匈奴人。也紛紛解開了腰帶,挑下戰馬。揮舞著刀槍沖進了谷地中。

山腳下,令旗再次變化。

弓弩手停止攻擊,迅速推進了百步距離,抵達劉闞的身邊。

“放箭!”

蹶張弩的射程,再一次覆蓋在谷地中的匈奴人頭上。劉闞仍不動聲色,下令旗鼓官搖動令旗。

蒲奴的騎軍,已經換成了步軍,一隊隊,一列列湧進了谷地。

可就在這時候,只聽谷地外傳來一聲聲戰馬地狂嘶。南榮秀和灌嬰各自率領一支騎軍,從背後掩殺出來。蒲奴一下子懵了,這秦蠻子打仗簡直不守規矩。我這邊剛騎軍換成步軍,你們就用騎軍攻擊?

“上馬!”

蒲奴大聲喊喝。

可這一會兒上馬,一會兒下馬……

匈奴人一下子亂了套。另一邊,灌嬰和南榮秀率領兩支騎軍繞著已經下馬的匈奴人瘋狂奔射。也不和匈奴人正面交鋒,這是不停的射箭。失去了戰馬的匈奴人,宛如沒有了爪子的病狼。在瞬息間,數十名匈奴胡騎倒在血泊之中……蒲奴對麾下的部曲,也徹底失去了控制。

“骨都侯,看山崖上!”

一名親隨拉著蒲奴,手指河谷一邊的山崖驚恐地大聲喊叫。

蒲奴擡頭一望,頓時大驚失色。不知在何時,那山崖之上,竟出現了一面面,一列列的旌旗。

黑龍旗!

是老秦人的黑龍旗……

“不好,上當了!”

蒲奴的腦海中,立刻閃過了這樣的念頭。他撥轉戰馬,淒聲的呼喊起來:“撤退,立刻撤退!”

可在這時候,誰又能聽得見他的話語?

灌嬰,拉開了黑柘木弓,對準那立在大纛之下,指手畫腳,嘶聲叫喊地蒲奴。

“胡蠻子,看箭!”

話音未落,利矢已離弦先飛。灌嬰地黑柘木弓,屬於韓弓。所以燕甲韓弓,絲毫不弱於秦軍的蹶張弩。六石地力道,令那蒼狼箭飛出之後,產生了刺耳的歷嘯……蒲奴眼見利矢射來,舉胡刀磕擋。只聽鐺的一聲,那箭矢是被磕飛了,可是巨大的力量,卻震得蒲奴手發麻。

剛擋出去第一支利矢,三點星光又飛射而來。

連珠箭,這是四連珠!

蒲奴不由得驚呼一聲,想要躲閃卻已經來不及了。勉力躲開了第一支箭,卻不想第二支箭噗的正中面門。緊跟著第三支利矢,穿透了蒲奴的胸口,蒲奴慘叫一聲,翻身從馬上摔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