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六章 東陵侯召平(第2/3頁)

原以為,劉闞所部不過烏合之眾,只要用點強硬手段,那劉闞就不得不服軟,乖乖地放了屠屠。

哪知道這劉闞的部曲,竟然有藍田甲士。

蒙疾也是出身藍田大營,只看對方地結陣之法,就知曉了對方的來歷。倒吸一口涼氣,心裏也不免躊躇起來。

打,還是不打?

打吧,就算是贏了,老頭子也不會放過自己;不打吧,眾目睽睽之下。又如何下得了台呢?

劉闞頭戴兜鏊,赤旗橫放在馬鞍上,另一只手上,還掛著一面長四尺,寬三尺的橢圓形大盾。

他這面盾牌很有趣兒,盾緣並非平滑。而是一圈兒鋸齒的形狀,可以鎖住對手的兵器。

沉甸甸,份量當有三四十斤的樣子。劉闞面沉似水。濃眉緊蹙,胯下赤兔馬興奮地踏蹄嘶鳴。

“蒙軍侯。我再說一遍,十息之內若不退出二百步外,休怪我下令攻擊!

呂釋之,報數!”

圓乎乎,胖墩墩的呂釋之。從小到達那見過這等場面?小臉兒早就發白,心肝撲通通的跳。

他快要佩服死自家這二姐夫了!

牛。實在是太牛了……那蒙疾是什麽人?那是上將軍蒙恬的兒子啊。若是換個別人,估計早就軟了。也只有闞哥敢這麽硬抗。靠,十息……還讓我報數。這分明是給我露臉的機會。

呂釋之都不知道,自己這第一聲是怎麽喊出來的,帶著點顫音,讓劉闞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丟人,丟死***人了!

聲音,漸趨平和。但是聲調卻高亢起來。

蒙克死死的抓住蒙疾地馬轡。“哥,不要沖動。退後,退後……這家夥是個冒子,犯不著啊!”

冒子,也是鹹陽方言。

意思是性情莽撞的人,用後世地言語,就是二愣子的意思。

蒙疾是進退兩難。他很清楚,今天他只要退一步,以後就別想在劉闞面前再有機會擡起頭。

“七!”

蒙疾一咬牙,“克,你給我讓開。屠屠,我今天是救定了。這件事和你無關,給我讓一邊去。”

說著話,他鏘的拔出鐵劍,咬著牙喝道:“眾軍士,隨我……”

“蒙疾,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馬蹄聲響。一隊騎軍風馳電掣般沖了過來。為首的人,是一名文士,但卻罩著一件兕甲。內著青袍,腰配寶劍。只見他策馬沖過來,兩邊人眾紛紛的讓開一條路。

蒙疾看見這個人,臉都變綠了。

連忙翻身下馬,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那文士已經到了他地跟前。

手裏拿著一根馬鞭子,二話不說,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狠抽,口中還罵道:“你個瓜子,當這是什麽地方?竟敢持械私鬥,意圖圍攻友軍……隨你要如何?你且給我說說看,隨你如何?”

和蒙疾比起來,這文士看上去清臒瘦弱。

可是蒙疾被他抽打,硬是連個屁都不敢放,硬生生地站在那裏,任憑文士抽打。

一連抽了十幾鞭子後,那文士才停住手,“給我滾回你的營地,沒有命令,不許踏出營門半步。”

“平侯,那廝要殺屠屠!”

“如果屠屠犯了軍紀,那殺他又有何錯?”

“我……”

文士陰沉著臉,馬鞭一指周遭眾人,“都給我滾回營地去!”

一幫子軍侯士卒,頓時作鳥獸散。文士又看了一眼蒙克,“你也回去,給我好好的閉門思過。”

“成司馬,這人是誰?”

李成也變了臉色,輕聲道:“軍侯,這是永正原軍師郎將召平,乃東陵侯,王離將軍的副手。”

召平?

劉闞沒有聽說過。

至少在秦末這段歷史當中,沒有這個人的印象。

那邊,蒙疾蒙克被罵的狗血淋頭,灰溜溜的帶著本曲人馬走了。不過臨走的時候,蒙疾惡狠狠地瞪了劉闞一眼。

看起來,似乎還沒有完呢!

劉闞在心裏暗嘆一聲,卻沒有命士卒放下兵器,而是看著召平道:“來人止步,通報名姓。”

“我乃永正原軍師郎將召平,劉軍侯,收攏本部,回歸營地。”

說著話,那召平取出永正原大營地虎符,命人傳送到劉闞的手裏。劉闞在對過虎符之後。這才擺手示意麾下人馬收兵。而後跳下馬來,在轅門外躬身行禮,“小將劉闞,不知軍師郎將到來,有失遠迎。請恕小將甲胄在身,不能行全禮。”

召平上上下下地打量劉闞一番。旋即看了一眼他那匹赤兔馬,突然笑了。

“看起來壯郡守很看重你啊……不但是把他的親衛借給你,連他那匹赤火騮也送給你了嗎?

這家夥。想當初我用三千鎰金餅想換他地赤火騮,卻跟寶貝似地。

好了。我們入營再說話。”

劉闞心中不禁詫異,這個召平,似乎和嬴壯關系很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