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三章 男兒從軍歌(第2/3頁)
劉闞一行人曉行夜宿,經過二十日長途跋涉,自函谷關而入關中,沿河水一路北上,越過魏長城之後,抵達陽周境內。
沿途,只看見一隊隊兵馬在大道上急行。
沒有旌旗遮天的景象,但是那大戰將臨時的肅殺之氣,已籠罩在陽周的上空。
不論是從裝備,還是從士氣上來看,集結於陽周的兵馬,八成以上源自老秦的精銳邊軍。
和在關東看到的秦軍不一樣,這裏地老秦戍卒,更顯剽悍之氣。
“此次兵馬調動,總數已超過了三十萬。其中雁門、代郡等地兵馬,暫時駐守原地,一方面是作為第二梯次地兵馬,另一方面是為了震懾東胡異族。目前。僅雲中上郡和北地三地,已集結了二十萬精銳秦軍。據說統帥是陛下欽點的內史蒙恬將軍,如今正督戰於陽周。”
蒙恬,果然是蒙恬!
劉闞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在這種肅殺之氣的包圍之中,劉闞並沒有慌亂,也沒有害怕。反而有一種熱血澎湃的沖動。
沖動!沒錯。就是沖動,一種想要殺人,想要見血地沖動!
“君不見,豎儒蜂起壯士死。神州從此誇仁義。君不見,依照虜夷亂中原。士子逐奔懦民泣……”
劉闞突然間輕聲唱了起來。
曲調。是後世《知識青年從軍歌》的曲調,但歌詞,卻做了些許改變。
公元1995年,山東大學的仇聖先生在他著撰的《血洗小日本》一書當中,曾引用了一首朋友所做的詩詞,名為《男兒行》。詞句慷慨昂烈,被當時還在上大學的劉闞,奉若神諭一般。
後來又把這首《男兒行》結合《知識青年從軍歌》地曲調。混編成了一首歌曲。記憶極為深刻。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劉闞手撫赤旗,彈指敲擊,低聲吟唱起來。
邵平和陳道子兩人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可是漸漸地,卻被歌詞所吸引。兩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邵平眉頭輕蹙,而陳道子卻流露出了一抹笑意。
“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馳騁走天下,只將刀劍誇……”
任敖樊噲、灌嬰呂釋之四人,在默默聆聽片刻之後,竟也輕輕的點頭,和著劉闞的拍子,低聲吟唱起來。
這知識青年從軍歌地曲子,並不復雜,也沒有許多花腔,要的是一股子熱血之氣。
歌聲,從一開始地幾個人吟唱,慢慢地傳開去。周遭的藍田甲士,也跟著輕輕的哼唱著。
“我欲學古風,重振雄豪氣。名聲如糞土,不屑仁者譏。身配削鐵劍,一怒即殺人。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
那是一股令人無法抑制的血性,一股每個人與生俱有,血性剛烈的男兒豪氣。
這種歌曲,不適合輕聲吟唱。因為那種血性,那種豪氣,那種想要殺人的沖突,必須要嘶吼出來才能夠得以宣泄,否則會生出被憋死,被悶死的感覺。於是乎,歌聲漸漸的大起來。
灌嬰忍耐不住了!
“唱起來,兄弟們給我吼起來!”
如果說,從樓倉出來地騎軍還有些扭捏地話,那三百藍田甲士,卻絕不會有半點的含糊。
要吼出來,若不然不如死去。
“君不見,豎儒蜂起壯士死,神州自此誇仁義。
君不見,一朝虜夷亂中原,士子逐奔懦民泣。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鉛球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
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馳騁走天下,只將刀劍誇。
今欲覓此類,突然撈月影……”
樊噲忍不住一聲怒吼,“不爽快,不爽快啊!”
說著話,鏘地抽出寶劍,用劍鍔狠狠的砸在了盾牌上。只聽鐺的一聲巨響,仿佛黃鐘大呂。
胸中的那股子燥郁,一下子宣泄幹凈,只剩下滿腔沸騰的熱血。
灌嬰也不示弱,拔劍與交擊。三百藍田甲士,同時抽出了兵器,狠狠的撞擊手中的盾牌。
鐺鐺鐺……在一開始似乎有些混亂,但旋即就找到了相同的節奏。
步履陡然加快,金鐵交鳴之聲更盛。男兒既要殺人,怎能手中無兵?劍盾相擊,殺氣盎然。
“君不見,豎儒蜂起壯士死,神州自此誇仁義。
君不見,一朝虜夷亂中原,士子逐奔懦民泣。
我欲學古風,重振雄豪氣。名聲如糞土,不屑仁者譏。
身配削鐵劍,一怒即殺人,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
千裏殺仇人,願費十周星。專諸田光儔,與結冥冥情。
神倦為思睡,戰號驀然吹……
君不見,獅虎獵物獲威名,可憐麋鹿有誰憐?
君不見,世間從來強食弱,縱然有理也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