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腳步聲(第2/3頁)

“先生,今天如果不是阿闞在,還真的就危險了。你不知道,阿闞剛才一拳就擊斷了阿嬰的兵器,陳賀那家夥夠厲害吧,居然連阿闞一招都沒接下。我估計那小子沒個十天半月,起不的身呐。”

十天半月?

劉闞冷笑一聲,自己那一記鞭腿,少說能讓對方昏迷個幾天。若是能掌控好這具身體,那一下子就足以要了他的性命。不過就算是不死,在床上躺個一兩個月,想必也是必須的吧。

審食其說:“依我看,在咱地方,恐怕除了屠子之外,沒人能打得過阿闞。”

蕭何更加驚奇,連連點頭,“英雄出少年,阿闞有如此本領,將來一定可以飛黃騰達,前途無量。”

劉闞被二人誇得面皮通紅,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其哥,這個人是誰啊?”

“哦,他叫曹無傷,是曹亭長的獨生子……曹亭長,就是管理咱們這個地方的,明日我再帶你去見他。曹老是個老好人,誰都不肯得罪。無傷呢,性情有點剛硬,所以總是受欺負。”

“唔……屠子是誰?”

劉闞今天已經不止一次的聽人提起‘屠子’這名字,不免有些好奇。

蕭何旁邊接口道:“屠子也是一位好漢,武藝高強。他本名叫樊噲,祖傳的屠狗手藝,十裏八鄉的挺有名氣。不過他如今出了點事情,所以不在城裏。不過過些日子,一定會回來。”

“先生,聽說屠子他……”

蕭何笑了笑,“沒事兒,不過是點小傷。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屠子的身子骨,過幾天就沒事兒了!”

審食其‘唔’了一聲,不過劉闞總覺得,他顯得有些失望。

難道說,審食其和樊噲……慢著,樊噲嗎?那可真的如蕭何所說,是一個了不得的好漢啊。

不知不覺中,三人回到了審食其的家中。

審食其的父親,是個幹瘦的老頭兒,看上去有氣無力的,似乎也習慣了審食其帶人回來。

只是和蕭何打了個招呼,就縮進了自己的房間裏。

闞媼正在門廊下洗衣服,看到劉闞背著滿身血汙的曹無傷時,忍不住在一旁發出一聲驚呼。

“阿闞,你又和人打架了嗎?”

在回家的路上,劉闞就想好了應對之策。

蕭何忙搶身出來,“嬸嬸,請勿責怪阿闞。今日如果不是他的話,阿其和無傷只怕是有性命之虞。”

闞媼疑惑的看了一眼蕭何,“閣下是……”

審食其這時候說:“這位是蕭先生,咱們沛縣城中最有學問的人。”

“啊,是蕭先生!”

如果說先前闞媼是橫眉冷目的話,那麽此刻就顯露出的尊敬之色。自古以來,有學問的人總是會受人尊重,在過去,那就是高高在上的‘士’。雖然近幾十年裏,‘士’已經不再像過去那般的高不可攀,可是在市井小民的心裏,能識文斷字,有學問的人,就是了不起的人。

所以,闞媼的臉色,也就不再那麽冷了。

“嬸嬸,這受傷的人,是曹亭長的公子。我先把他安置好,一會兒再來拜見您。”

“啊,不用了,不用了。”闞媼的態度很惶恐。亭長之子,那在市井小民的心裏,也不簡單。

更何況,她母子將來還要住在這裏,能和亭長打好關系,總是有好處的。

秦漢時期,各地雖有官吏,但整體而言,和後世的官吏不一樣。後世官吏,多是朝廷委任;而在這個時代,所謂的官吏,其實就是各地封侯的家臣。再直白一點,所謂的官,並無職權。

真正行駛管理權的,是由各地推薦出來,德高望重的人。

比如亭長這個官位,其實並沒有納入朝廷的範疇。不過呢,這些人在當地,卻是頗有權勢。

闞媼還叮囑劉闞說:“阿闞,你也過去,看看有什麽需要照應的。”

劉闞答應了一聲,背著曹無傷,走進了一間廂房。審食其家中既然是開設客棧,自然有一些房間是空著的。把曹無傷放在榻上,審食其也沒有去找郎中,而是自顧自的為曹無傷檢查。

蕭何說:“阿其祖上三代行醫,到了他父親這一代,有些厭倦了,就開了這客棧。不過阿其的醫術,卻是沛縣城中最好的。只是他脾氣有些古怪,為人呢,又有一些貪好錢帛,所以無人願意請他看病。剛才那夏侯嬰,早年若非阿其的祖父出手,怕是早就死了。只沒想到……”

蕭何這番話中,有對審食其的責備,也有對夏侯嬰的不滿。

劉闞也懂得一些醫術,不過既然審食其出手了,他也樂得清閑,只是在一旁觀望。

更何況,他的心裏,還有一個老大的疑團,需要向蕭何請教。

思忖了一下,劉闞輕聲問道:“蕭先生,闞有一疑問,還想請蕭先生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