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四章 他是誰?(第2/5頁)

  “子遠,袁公如今初定冀州,就急急忙忙的兵發並州,是不是有些匆忙了呢?且不說呂布勇武,若是雒陽方面有些許差池的話,非但並州不可得,只怕冀州亦難保。”

  許攸冷笑一聲,“玄德何必擔心,若失敗了,對你我而言,好處更多。只需占領定襄,頂住呂布的反撲就行。其他事情,你無需操心……還是考慮一下未來吧。”

  劉備一怔,詫異的看著許攸。

  “子遠,此話何意?”

  “說實話,我倒是希望袁紹失敗,若是他成功了,只怕你也就離死不遠。”

  劉備的面頰一陣抽搐,看了看身後的親兵,距離大約二三十步,四周也沒有旁人。

  壓低聲音,“子遠有話直說,莫要這樣遮遮掩掩。”

  “玄德,你真的沒看出來嗎?”

  “看出來什麽?”

  “呵呵,我欲與你交心,可惜玄德卻不信我。你稱袁紹為袁公而非明公,心裏面可不要說一點念想都沒有。我實話告訴你,袁紹身邊如今小人當道,你小心一點。”

  一把抓住了許攸的手,劉備咬著嘴唇,猶豫了一下之後說:“子遠救我!”

  劉備真的願意一輩子給袁紹當走狗,當打手嗎?他真的看不出來袁紹對他的猜忌嗎?

  若是這樣,那也就不是劉玄德了!

  能一次次的死裏逃生,能在雍丘那種極端惡劣的情況下東山再起,劉備靠的是什麽?從這一點來說,劉備的眼光之毒辣,是常人所不具備的,怎能看不出袁紹的心思?

  許攸輕聲道:“玄德,現在說都還為時尚早。若是袁紹敗了,你我都能安然無恙。可如果說袁紹勝了,我也有了妥善的計策……不過時機尚不成熟,玄德需多忍耐。”

  這一句話,說的劉備心裏一陣輕松。

  畢竟和許攸接觸的日子良多,劉備知道這個人雖說清高自傲,卻也是足智多謀。

  自己身邊,勇武的人多了去,可缺少能出謀劃策的謀主。

  背著一個反賊的名號,劉備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被士人接受……嘿嘿,如此還要多虧了袁紹,若非他怠慢了許攸,許攸怎麽會幫他出謀劃策?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當下也不多問,催馬下了山坡。

  也正是這看似無意的舉動,卻讓許攸心中一暖。

  這是一種信任,一種可以把性命身家托付的信任。比之袁紹,劉玄德雖然沒有什麽出身,可相較而言,卻是有氣度的多。也許,這一次自己下的賭注不會蝕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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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邦邦邦,三更天已過。

  雒陽城內鴉雀無聲,格外的寂靜。

  街上行人絕跡,不時的會出現一隊隊巡邏衛兵。馬蹄聲踏踩地面,噠噠噠,格外清冷。

  雖然說距離關東聯盟圍攻京兆已經過去了一年多的時間,可是董卓並沒有因此而松弛了雒陽的戒備。相反,每天都保持著宵禁,以維護雒陽的治安穩定。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又能知曉,會不會發生意外?

  京兆地區如今聚集有大約一百二十萬左右的流民,準備遷徙至朔方、雲中、五原。

  這一百二十萬流民當中,有多少不安定的因素?

  只怕誰也說不好……

  唯有加強警戒,一方面在保證流民的生活情況,一方面加快向朔方等地遷徙的速度。

  就在正月裏,首批前往朔方的三十萬流民已經動身,如今已經抵達朔方,並且在朔方官府的扶持下,開始有條不紊的展開屯田。萬事開頭難,只要第一批流民安置妥當,相信會有更多的流民,願意去朔方安家。到時候,京兆的壓力隨之減少。

  如今,正是雒陽最困難的時期,更要加強管理才是。

  就在這清冷的春夜中,壽春門外的一條小巷中,人影一閃,來到了一座宅院門前。

  黑漆大門,兩只氣死風燈籠在風中搖曳。

  來人站在大門前,抓起門環,輕輕拍擊。只聽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兩長一短的輕響聲過後,不一會兒的功夫,門開了,一個年邁的老管家打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