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 韓與馬(一) ( 5082 )(第2/3頁)

可劉洪呢,卻顯得太普通了,普通的讓人看一眼,馬上就會忘記。

但現在,漢帝還是要保持和煦笑容,“皇叔快快請起,朕今日召見皇叔,是有事商議。”

劉洪站起來說:“敢問皇上有何吩咐?”

“皇叔,昨夜雷擊嘉德殿的事情,你可聽說了?”

“臣略知一二。”

“敢問這可是上天之警示?”

劉洪沉吟片刻,“皇上乃天子,上天之子,為上天所護佑。若這江山社稷中發生了事情,上天一定會有所提醒。老臣以為,雷擊嘉德殿,確實是上天給皇上的警示。”

劉陶等人長出了一口氣,不愧是星歷第一人。一語中地啊。

“敢問皇叔,可能推算出上天有何警示?”

“皇上,天意難測。這警示是好是壞,老臣一時間也說不清楚。若皇上能給老臣一點時間,老臣定竭盡全力,測算天意……”

“三十天的時間,夠嗎?”

“恩,夠了!”

“那好。朕就等一個月後,聆聽皇叔的答案。”

劉陶有點急了,“皇上,那皇甫義真

…”

“正因為是皇甫嵩地死,引發出這樣的事情,故而朕必須要領會天意,放能做決斷。薰俷等人繼續看押,不過如此一來,鸞衛營將無人掌管。那位臣工願為朕分憂呢?”

一句話。滿朝寂靜。

誰願意跑去鸞衛營那種地方當官,就算是給個三公的職務,也丟不起那個人。

劉陶等人很自覺的低下頭,不吭聲。

反而是大將軍何進開口:“皇上,如今鸞衛營頗有章法,若冒然換了別人。恐怕不美。臣有一議。可令薰俷繼續擔任鸞衛營校尉。是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不許走出鸞衛營一步。任何人也不得擅自和薰俷見面,如此一來,豈不是兩全齊美?”

何進的這個主意,讓朝堂上的士子不禁錯愕。

這,又算是什麽看押?在劉陶等人地眼中,董俷這不但不是懲罰,整日呆在眾香國中,甚至是一件美事。

可沒等他們站出來反駁,漢帝似乎已經倦了。

“既然大將軍如此提議,那就這麽辦吧……令董俷留守鸞衛營,未得旨意,不得踏出鸞衛營半步,退朝。”

漢帝甩袖離去,令所有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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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袁隗找來了袁紹,在密室中商議。

“本初,我觀那董家子如今深得皇上喜愛,似乎有點尾大不去的味道了。”

袁紹卻依舊是一副平靜之色,令袁隗非常滿意。說實話,之所以看重袁紹,也就是因為這小子有泰山壓頂面不改色的學養。這一點上,袁術比起來就差的太遠了。

在朝堂上,要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喜怒不行於色。

袁紹越是穩重,就越是襯托出袁術的輕浮,也就更堅定了袁隗把袁術趕出陽的想法。

“叔父,那董家子如何尾大不去?”

袁隗說:“今日皇上命劉洪觀察天象,體測天意,很明顯是想要保住那薰家子。”

“叔父為何如此說?”

袁隗冷笑一聲:“劉陶那些蠢貨不知道,可我卻是清楚。延熹三年,劉洪就和蔡結識,並且一次制定了歷法,關系密切。光和元年,又是蔡推舉,劉元卓擔任郎中,在東觀和蔡、盧植一起編撰律歷志,三人被稱作東觀三友,極為親密。”

“侄兒倒是不太清楚此事。”

“你當然不知道……這三人經常因為學識上的問題,爭吵不休。在外人看來,他們三個勢如水火。可我卻明白,這也算是他三人的自保手段。蔡善文通音律,劉元卓精通歷理又密於算;而盧子幹,可稱得上是經學大師,只是他聲名不如鄭玄響亮,故而了解地人不多。”

嘆了口氣,袁隗又道:“光和元年,劉元卓因擅自揣測天意,妄言光和二年天象不中,卻引發出東萊大震,為皇室中人惶恐,並獲罪險些被殺。還是蔡偷偷出面,為他說情……皇上免了他地死罪,讓他去谷城門當了一個看門的門侯。你說,他們關系如何?”

“這個,的確是有些過密。”

“只怕張讓舉薦劉元卓,也是皇上的意思,我總覺得今日朝堂上的事情,有蔡伯的影子。”

袁紹一怔,“叔父,蔡伯是個忠厚地人,不會耍手段吧。”

“本初啊,你還是年輕啊……蔡伯為三君之一,久經宦海,雖起起落落,卻沒有過生命危險,為什麽?此人精通自保之道,不是不會耍手段,而是不屑於耍手段,害怕辱了他大儒地名聲。可這老頭若是真地耍手段的話,卻是極為老辣啊……你看今日朝堂上,皇上地一言一行,甚至包括張讓和何進,只怕都被他算計了。”

袁紹聞聽,不由得沉默了。

“叔父,如此說來,那蔡伯豈不是我等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