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李中郎(第2/4頁)

婦人姓鐘,是潁川鐘氏之女,鐘繇的侄女。郭嘉雖說不是什麽世族子弟,但畢竟在潁川也有一定的根基。加之他才學過人,自然被人所看好。鐘氏女捧著藥,輕輕放在郭嘉的面前。

郭嘉皺著眉,露出苦色。

“不是已經吃完了嗎?怎麽還吃?”

鐘氏女在他身邊坐下,笑嘻嘻的端起藥碗。

“董先生說,之前的藥是驅邪,現在這藥,是為了扶正。

當初你食用五石散,食法不對,所以邪氣甚重。現在邪氣已被祛除,但還需扶正養氣……”

“可是,很苦啊。”

“乖,等你身子大好了,自然就不用再食用。

董先生可是說了,你邪氣祛除,可身子仍有些柔弱……你不是想要助主公成大事嗎?沒個好身子怎麽能成?我在裏面合了蜜漿,沒那麽苦。聽話,來我喂你,把它趕快趁熱喝了。”

也許,誰都想不到,在外面威風八面的郭嘉,回到家中,在鐘氏女面前,卻如同一個孩子。

一臉淒苦的把藥吃完,鐘氏女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還說不苦!

這連呼氣,都帶著一股子苦味。

合了蜜漿還這麽苦,如果沒有合蜜漿,又該是什麽滋味?

郭嘉搖搖頭,坐在書案前,看了一會兒書,覺得心煩意亂,便走出書房,坐在門外的門廊上。

天有些陰沉……

郭嘉輕輕嘆了口氣,“山雨欲來風滿樓,也不知,會有多少人頭落地!”

……

時間過的飛快,眨眼間已經到了七月末。

雒陽在經過了一場不大不小的動蕩後,漸漸恢復了平靜。

畢竟是勾連關中和山東的必經之地,八方通衢,注定了雒陽的重要性。歌舞照舊,生意照做,一切如平常般。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人們似乎已忘記了蘇家的事情,更無人再記得那座北邙山腳下的菊花庵。嶽關,如同人間蒸發似地,再也沒有半點音訊,似乎從無此人……

若非那一首菊花庵歌的存在,這世上好像就沒出現過這個人。

盛世賭坊依舊生意興隆,史阿用自己的行動,得到了陳群的支持,使得他在雒陽聲威更重。

陳群通過史阿,聯絡了雒陽商市的頭面人物。

借鑒海西行會的方式,在雒陽開始著手組建雒陽行會。

論規模,雒陽行會的規模比之海西不曉得大了多少倍。所以海西的種種規章制度,也不可能完全照搬,必須要進行修改,才能夠得以推行。不過,通過曹朋的這個關系,雒陽和海西,也搭上了關系。海西有雒陽奇缺的鹽,糧食等物資,而雒陽也有著海西無法比擬的優勢。

用曹朋的話說:這叫優勢互補。

至於兩地具體如何合作,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鄧稷和陳群不可避免的要進行無數次的磋商,甚至需提報程昱,還要報備至許都,交由尚書令荀彧批準。總之,如果兩地真的能夠合作起來,曹朋估計沒一兩年的扯皮,難以成事。

不過,這一切與他已沒了太大的關系。

曹朋在解決了蘇家一案後,一下子變得悠閑自得。

或是陪著母親和黃月英,等西山香山而望,或是領著黑眊圍獵。平日在家時,不是看書練字,就是與甘寧切磋練武。期間,曹朋還和胡昭通了幾次書信,向胡昭請教了一些學業上的問題。

得知曹朋一心學《論》,胡昭也很高興。

他認為,《論》淺顯易懂,但也是仲尼一生學問的精華所在。

曹朋找到了《聖人》的精髓所在,能夠把《論》讀好了,對曹朋而言,無疑是受益匪淺。

同時胡昭還告訴曹朋,他準備將《八百字文》在臥龍潭書院推廣,作為蒙學讀物。

看得出來,胡昭一心鋪在這教育上,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在入仕為官。在歷史上,胡昭也確實如此。可能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使得胡昭在歷史上聲名不顯。人言‘孔明’,必是諸葛。殊不知,在建安之初,諸葛仍在水鏡山莊苦讀,而臥龍孔明之名,所指的也只是胡昭……

“要我押送兵械回許都?”

曹朋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陳群。

陳群則一臉的苦笑,“你別看我,我也沒有辦法……當初我向曹公推薦你的時候,曹公也言明是‘暫與我’。如今,雒陽之事已趨於平靜,曹公這時候要你回去,必然是委以重任。

友學,此去許都,你必然飛黃騰達,可喜可賀。”

嘴上是道賀,可臉上卻看不出半點道賀之意,而是一臉的奸笑……

“我這才來雒陽一個月啊。”

“很久了,一個月三十天,難道還少嗎?”

“長文,你怎能這樣?分明是卸磨殺驢……呸呸呸,你才是驢。你這分明是過河拆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