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老君觀裏話前程(第2/3頁)

“給我追,不殺掉這些賊子,難消我心頭之恨!”

陳就咬牙切齒,在大雨中,厲聲咆哮。天邊,傳來一陣悶雷聲,雨似乎越來越大,厚重的雲層中,醞釀著雷電之氣。

……

鳳凰嶺下的道觀,又名老君觀。

它坐落在一處偏僻峪谷邊緣,地勢相對較高。站在道觀中,可以鳥瞰大路,視野非常清晰。

但道觀的香火並不好。

特別是在黃巾起義時,由於老君觀曾作為黃巾軍的一處落腳點,遭受了官軍的掃蕩。如今,道觀早已破敗,山墻倒塌,幾乎成了一座廢墟。不過,雖然破敗,遮風避雨還可以堪堪做到。

曹朋一家在老君觀裏,和鄧巨業洪娘子匯合。

洪娘子拉著張氏和曹楠的手,忍不住好一陣子的哭訴。

“他嬸子,可苦了你!”

洪娘子和鄧巨業,把老君觀的大雄寶殿打掃的很幹凈,還找來了厚厚的枯草,作為床榻。

有道是,三個女人一出戲。

洪娘子、張氏和曹楠坐在一處,這話嘮子一打開,可就再也收不住了。特別是張氏和曹楠,這些日子來擔驚受怕,精神已處於一個極限。別看她們表面上看去很堅強,可實際上,快承受不住了。特別是親眼目睹了一場聲勢雖不算浩大,但卻極為慘烈的殺戮之後,兩個女人的神經,都快要崩潰了。如今坐在幹爽的草垛子上,聽到熟悉的聲音,忍不住放聲大哭。

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才算是逐漸穩定下來。

鄧稷坐在曹楠身邊,緊緊的摟抱著妻子。曹楠哭罷,笑罷,竟倒在鄧稷的懷中,睡著了……

另一邊,曹朋取出金創藥和止血散,為曹汲療傷。

曹汲身上的傷勢,都是些皮外傷,並不是太嚴重。他自己也不在意,但卻不忍拒絕曹朋的這份孝心,老老實實的坐著,任由曹朋為他處置。

“老哥,你可真有福氣啊!”

典韋忍不住一聲感慨,讓曹汲心裏,陡然升騰起一股驕傲。

“阿福,這些日子以來,你們怎麽過的?叔孫的手臂……”

曹朋壓低聲音,把夕陽聚之後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曹汲。

他有些羞愧的說:“都是孩兒招惹來的禍事,若非我和黃家小姐走的近,家裏也不會遭此劫難。”

曹汲微微一蹙眉,許久後輕輕嘆了口氣道:“這也怪不得你。只是這麽一折騰,咱們現在可說是一窮二白,什麽都沒了。連帶著你巨業叔和你洪嬸子一家三口,也要隨著咱們顛簸流離。朋兒,你可想過,咱以後該怎麽辦呢?還有你猛伯,到現在也沒消息,不知怎生狀況。”

典韋旁邊聽了,大笑一聲。

“老哥,你這又有什麽好操心呢?你們隨我去許都,某家雖算不得什麽人物,卻也能保你們衣食無憂。再者說了,你一家都是有本事的人……叔孫遇事沉穩,小阿福也非池中之物。我家主公求賢若渴,曾私下裏與我說過許多次,只恨身邊無人可用。到時候某家願做那引薦之人,為老哥你一家,謀個前程。大富貴咱說不好,可總比呆在棘陽這小地方,強百倍。”

許都雖說比不得洛陽、長安那種老牌帝都歷史悠久,可畢竟是漢帝遷都之地,遠非棘陽可以相提並論。而且,黃巾之亂時,南陽郡也算是重災區,匪禍不絕。而許都所地處的豫州地區,由於當時陳國王劉寵的強力抵抗,使汝南地區的黃巾軍最終未能北上與波才等部匯合。

所以,豫州的重災區,也僅止於汝南和潁川郡南部。

許都相對而言,沒有被波及太深,所以還算是保存完好。就這一點而言,許都比之屢遭戰亂的洛陽、長安,倒也差不了太多。

曹汲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典韋的真實身份。

聽他這麽一說,忍不住問道:“典兄弟,敢問你在許都,做什麽?”

他一個升鬥小民,當然不可能知道典韋的名號。

曹朋一旁輕聲回答:“典大哥官拜武猛校尉,是曹司空的宿衛,甚得曹公寵信……”

“啊?”

曹汲這一次,被嚇了一大跳。

武猛校尉?那又是多大的官職?

“阿福,典兄弟這個什麽校尉,比蒯縣令如何?”

曹汲這一句話,使得周圍眾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鄧範和曹汲的情況差不多,也不知道這武猛校尉究竟是多大的官兒。可看別人笑,他也跟著笑。反正,隨大流總歸是沒壞處。

這時候,鄧稷把曹楠放到了張氏的懷裏,慢慢走過來。

“爹,武猛校尉和棘陽縣令,根本不可同日而語,差別太大了!”他笑著坐下來,解釋道:“典大哥這個武猛校尉,其實算不得實職,而是一個爵位。他是宿衛曹公,負責保護曹公安全。臨戰時,他憑此爵位,可為將軍,能獨領一軍;棘陽是個下縣,蒯縣令不過秩比三百石,而典大哥這個爵位,秩真兩千石。二者性質不一樣,也不好做比較。不過單從俸祿上來說,典大哥這個武猛校尉,比南陽郡太守的俸祿還高一籌。南陽郡太守,秩比兩千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