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麒麟高臥聲自遠 第六七章 誠意(第2/3頁)

“我沒有……”

“你住口!”

鄭宏毅委屈的站在一旁,卻不敢再開口了。

從小和言慶一起長大,更跟隨言慶在高句麗東征西討。當年鄭醒的事情,他沒有站在言慶一邊,言慶沒有怪他。後來他得了朝廷封賞,可最大的功臣,卻閉門幽居三載,無所收獲。

對言慶的厲害,鄭宏毅可謂了解頗多。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敬畏……而這一次,他也的確是犯錯在先。

“爺爺過世前,命我一定要好好照拂鄭家。

這些年來,我也一直這麽做。宏毅,你拍著胸口說,這幾年來,我待你鄭家,可有半分差池?”

鄭宏毅,不知如何開口。

“算了,這一次的事情,我也怪不得你。

回去告訴鄭公,攤丁入畝可以不執行,但租庸調必須執行……這,對你鄭家而言,有好處。”

“啊?”

鄭宏毅擡起頭,驚訝的看著李言慶。

言慶沒有再和他解釋。難不成告訴鄭宏毅,過不了幾年,舉國都將推行租庸調之法,你們鄭家走在最前面,其實是給天下人做出榜樣。你們做出了好榜樣,皇上就決不會虧待你們。

租庸調,於唐初實行,至德宗時,被兩稅法所取代……

攤丁入畝?

李言慶想了想還是否定了!

這也許可以作為未來一項稅法來執行。

一百年後,兩百年後,待到時機成熟了,人們自然會想到這項律法。但是現在……李言慶還沒有狂妄到,敢和天下所有世胄作對。別的不說,如果他真敢推行,杜如晦他們定然背他而去。

鄭宏毅不太清楚租庸調是什麽,但言慶這麽一說,他知道,言慶原諒了他。

“養真哥……”

“誰準許你喚我的字?”

李言慶臉色一變,嚇得鄭宏毅又閉上了嘴巴。

“六哥,你莫再嚇宏毅了,宏毅這些天,也後悔的要命呢。”

“活該他如此……誰讓他不記當年輕易,居然和人聯手算計我?”

“言慶哥,我可沒有算計你。再說了,從頭到尾,都好像是你在算計我吧。”

李言慶站起來,一把摟住了鄭宏毅的脖子,“我說你算計我,你就是算計我了……還有,我成親的時候你居然敢給我下絆子,要不是哥肚子裏有真才實學,只怕連親事都被你攪黃了。

他娘的,本想好好灌你幾杯,你這家夥居然不講義氣的先跑了。”

鄭宏毅被勒的喘不過氣,可心裏面卻開心的要命。

這感覺,就好像當年在高句麗時那樣……從高句麗回來以後,言慶哥就再也沒有這樣子和我打鬧。

“言慶哥,是你吩咐讓我這麽做的!

為了這件事,我已經被二娘子收拾了好幾次。你怎麽現在又怪到我的頭上……這不公平。”

“休要言公平,我這是幫老徐出氣。

你之前叫他妹夫叫的過癮吧……那家夥可記著呢,在找機會收拾你。”

鄭宏毅一聽,立刻就笑了。

他比徐世績小好幾歲,小時候都是喚徐世績兄長。只是徐世績娶了鄭宏毅的妹妹之後,沒少被鄭宏毅稱之為妹夫。這性質,就好像李言慶稱呼裴行儼為弟弟,屬於同一種。

打鬧一會兒,李言慶放開了鄭宏毅。

三人在門廊上坐下,言慶泡茶,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起來。

李道玄隨馬三寶出使潁川,卻為言慶找了一個了不得的家夥。此人名叫朱粲,號可達寒賊。

原本是江淮人氏,曾參加過一征高句麗。

說來也巧,朱粲竟然也是水軍。

平壤之敗時,朱粲還是看見了李言慶在南水大營的一把大火,才保住了性命。後來隨大軍返回中原,他告病還家。逢江淮盜匪橫行,朱粲因家中破敗,於是聚眾造反,還頗具實力。

只是……

房玄齡抵達丹陽郡之後,一舉將朱粲擊潰。

而後朱粲從盧明月,又被王世充擊敗,就逃到了潁川郡,當起了山大王。

麾下有悍匪八百余人,戰鬥力極為強悍。馬三寶與朱粲開始接觸時,朱粲還不太同意。不過後來有人認出馬三寶的來歷,朱粲一聽馬三寶是李言慶的人,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馬三寶的條件。

李道玄回來了,不過馬三寶卻留在潁川,和朱粲一起,襲擾李密側翼。

“六哥,你真的打算讓李密和小皇帝接觸?”

此前,王世充派宮中太監張胤,與李言慶說和。

其目的是為了獲取李言慶的支持,自立為王。不過王世充沒有想到,張胤,也就是盧胤竟然是楊侗的人。楊侗趁盧胤出宮的時候,給李言慶帶來一封書信。不成想,被李密給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