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彌勒凈土血蓮台 第三十二章 回滎陽(四)(第2/3頁)

鄭言慶催馬,一路悠悠然向竹園行去。

腦海中卻仍舊在思索著,那‘大定’的來歷。突然間,他勒住了韁繩!大定?

這好像是一個年號!

言慶來到了這個時代以後,對這個時代之前的歷史,也算是做過一些了解。

南朝西梁宣帝蕭詧,似乎使用過‘大定’的年號。具體是那一年,言慶有點模糊了。除了蕭詧之外,百年中還有一個人使用過‘大定’的年號。不過時間非常短,甚至不足一年……如果不是雄大錘突然提起了話茬子,言慶都不可能想起。

北周最後一個皇帝,周靜帝宇文衍!

他一共使用過兩個年號,一個是大象,還有一個是大定。宇文衍在位的最後一年,也就是楊堅篡奪北周政權的那一年,就是大定元年。只是因為時間短暫的關系,所以在史書中,也是一筆帶過。周靜帝在位一共三年,所以基本上以大象年號來代表。

大象三年,也就是大定元年……

難道說,這大定酒樓和北周,或者西涼有關?

若是和西涼有關,那就是蕭皇後的一支;但如果是和北周有關……那就是逆黨!

鄭言慶倒吸一口涼氣,有些迷茫了。

他不清楚,這大定酒樓,還有那個哈士奇究竟屬於皇親國戚,還是北周逆黨呢?

回到竹園以後,徐世績見言慶憂思忡忡,也不禁有些緊張。

“言慶,發生了什麽事?”

鄭言慶猶豫了一下,摟著徐世績的脖子,“徐大哥,我過些日子可能要去滎陽,我不在的時候,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你,能不能想辦法幫我盯著大定酒樓?”

“大定酒樓?”

“恩,不能讓別人知道,特別是毛旺夫婦。”

“這個嘛……”

徐世績想了想,“恩,就交給我吧。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發現。不過你幹嘛要盯大定酒樓?我聽元慶上次漏了口風,說那大定酒樓的背後,頗有些來歷。”

鄭言慶說:“你莫問這麽多,只要想辦法盯著九曲橋頭的那個角門,看他每天有什麽人出入,其他的一概莫問。我會給你留下銀兩,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

見鄭言慶說的鄭重其事,徐世績也不敢怠慢。

他點點頭,“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不讓任何人發現。”

鄭言慶松了一口氣,把這件事暫時拋在了一旁。

說實話,他對那大定酒樓倒是興趣不大。管他是北周余孽,還是西梁皇族?只是這件事情,牽扯到了毛小八,那就等同於說,大定酒樓和白衣彌勒之間有聯系。

言慶不得不對此事加以關注。

同時,他對大定酒樓的主人,也非常好奇。

哈士奇,會不會就是大定酒樓的主人?如果他是大定酒樓的主人,和白衣彌勒又有什麽關聯?

※※※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三天後,洛陽迎來了一個細密的雨季。每天雨蒙蒙,淅淅瀝瀝的,忽而毛毛細雨,忽而碧空萬裏。這一日間,會有好幾次變化,令人難以捉摸。

有時候走在大街上,明明是晴朗的好天氣,會突然間下起細雨。

也許只十幾分鐘,雨住了,太陽露出來了……可過一兩個時辰,又會細雨蒙蒙。

鄭言慶每天,一如平常的去銅駝坊學習。

但由於天氣的關系,長孫晟一直不太舒服,所以大多數時間,言慶只上半天課。

不過課業卻沒有落下,長孫晟不舒服的時候,會讓言慶持槊練習基本功,或者在長孫府中的小校場裏練習騎射。閑暇時,他每天給長孫無垢將一個童話故事。

說說美人魚,講講海妖,亦或者說兩個聊齋中的淒美故事,總是讓小丫頭如醉如癡。

這一天,鄭言慶得到消息,鄭仁基讓他返鄉祭祖。

看起來鄭仁基的情況,的確是不太妙。這才幾天的功夫啊,就做出回應。若不是情況已經緊急到了某種不可收拾的地步,以他那性子,未必會願意向言慶低頭。

畢竟,言慶的條件擺在那裏:鄭世安進入族老會!

鄭世安是什麽人?

早先安遠堂裏的一介家奴,卻要進入族老會?

安遠堂裏的老人不少,並不只有鄭世安這一個人。就算鄭世安入了鄭家族譜,成為安遠堂的一份子,但也不過是一個遠支旁宗罷了,又有什麽資格入族老會呢?

鄭仁基連這樣一個要求都肯答應,那安遠堂的情況,該有多麽糜爛。

算算日子,沈光如果已經和毛小念接觸,那鄭世安想必也該行動起來了;而馬三寶這時候,也應該抵達江都,和張仲堅會面。鄭言慶相信,只要張仲堅願意出手,那這件事情就算成了一半。但不知,張仲堅對他開出的條件,能否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