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彌勒凈土血蓮台 第九章 種子(上)(第2/3頁)

力量的運用也是如此,越是強迫,越是力拙。

鄭言慶不由得笑了,大喝一聲,踏步上前再次一拳轟出,一根毛竹立刻轟然折斷。他不斷的感受這種力量的變化,一次次的出拳,到最後,拳掛一股罡風,呼呼作響。

連續打折了七八根毛竹,言慶閃身後退。

竹園中,一片狼藉,十幾根毛竹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

王正和鄭世安被驚醒,披衣走出竹樓。見此情景,王正忍不住連連拍手,微笑點頭。

他不懂什麽拙力和勁力,但是他可以感受到,言慶在這瞬間的成長。

這孩子果然是好靈性,等到了將來,不曉得會成長成什麽樣子。只可惜,自己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看到那一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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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後的喜悅,無疑是巨大的!

但同樣,也有痛苦。初明勁力之法,對這‘勁’的運用還不成熟,以至於第二天醒來後,鄭言慶的雙手通紅,腫的好像包子一樣。毛小念用藥酒搓揉,疼的鄭言慶不停呲牙。小念卻不停的偷笑,因為在這一刻,她才會覺得言慶是個孩子。

一天後,竇奉節隨著父親竇軌,動身前往資陽。

言慶送竇奉節至洛陽十裏亭,兩人才依依不舍的,灑淚而別。竇軌沒有和言慶說什麽,只是在竇奉節上了馬車之後,他朝著鄭言慶拱手,在馬上微微欠身。

這是有違禮制的舉動,但也代表了竇軌對言慶深深的謝意。

若非鄭言慶那晚的一席話,只怕他這一輩子,都會忽視與兒子的親情。說起來,言慶是為他挽回了一段父子情,即便是有違禮制,鄭言慶倒也能坦然的接受。

目送竇奉節一行馬車漸行漸遠,鄭言慶在十裏亭中,久久駐足……

入冬後的第六天,初雪來臨。

紛紛揚揚的雪花從天際飄落,在一夜之間將河洛大地,染成一片蒼茫的雪白。

楊廣自春季開始一路北巡,從洛陽到涿郡,又從涿郡到了榆林郡,而後更抵達啟民可汗王庭。自王庭南販,途經太原、河內,與冬雪來臨前的頭一天,還都洛陽。

說起來也真有些奇怪,楊廣營建東都,一方面是因為河洛富庶,二來則是因為要威懾山東士馬。可這洛陽城建好了,更營建了美侖美奐的西苑,楊廣卻好像不願意在洛陽停留一樣。據說,返回洛陽的第一天,他就下詔,要在開春後西巡。

據說連路程都選擇好了,只等開春冰雪消融。

這似乎不像是一個帝國的皇帝,更像是一位喜歡遊山玩水的名士。當然了,西巡也不是沒有原因,大業三年,隋煬帝派薛世雄出兵西域,擊潰了吐谷渾人,並設立四郡。

這時候出巡,自然有宣揚武勛,平撫西北的心思。

可你一個皇帝,整日裏不呆在帝都裏面,終究有不務正業之嫌。

鄭言慶推開了竹窗,一股寒風夾著紛紛揚揚的雪花撲面而來,令竹樓裏的氣溫陡降。

“言慶哥哥,你聽說了沒有?”

鄭宏毅坐在屋子裏,一邊和徐世績下著雙陸棋,一邊笑嘻嘻的扭頭向鄭言慶看去。

竇奉節是走了,可並不代表著鄭言慶這邊能安靜下來。

眼見著要到年關了,顏師古多年未曾還家,故而生出回家祭祖的心思。這本是人之常情,鄭仁基也不可能阻攔。只是顏師古一走,鄭宏毅和徐世績的學業可就要耽擱了。

徐世績已十三歲了,來年就可能入官學,正是最緊要的時候。

後來還是崔夫人私下裏說:“顏先生要回家祭祖,也是一件大事情,阻攔不得。

宏毅和徐世績的學業也不好耽擱……不如這樣,讓他們去竹園怎麽樣?”

自從鄭言慶先前主動登門,崔夫人派人請鄭言慶寫了一副字,兩邊的關系緩和了許多。

其實,兩邊並沒有什麽解不開的恩怨。

當初是鄭世安擋了崔夫人的財路,讓崔夫人心裏不痛快。如今,鄭世安已經歸宗,論輩分還是鄭仁基的叔父輩兒……加之言慶的聲名響亮,竹園自鄭世安祖孫住進去以後,就沒有再依靠安遠堂半分。沒有了利益的糾葛,加上鄭宏毅對言慶又是極為親熱,以至於崔夫人漸漸也沒了怨念。之前她找言慶求字,也不是很肯定,言慶會給她這面子。哪知道人家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崔夫人對外可就有了臉面。

鄭仁基一開始不太同意,倒不是因為看不起鄭言慶,而是怕言慶年紀太小,幾個小孩子聚在一起,反而耽擱了學業。

崔夫人說:“鄭言慶年紀雖然小,可做事情卻很穩重,活脫脫像個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