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彌勒凈土血蓮台 第七章 哈士奇(下)(第2/5頁)

“你幹什麽?”

少女忍不住輕呼一聲,聲音有些發顫。

鄭言慶說:“裴小姐莫緊張,你剛才可能是扭到了腳,要立刻檢查一下,若嚴重的話,只怕要去醫館診治……”

“你怎麽知道我姓裴?”

少女露出警惕之色。

言慶笑道:“剛才洛浦先生都叫出來了,我又不是聾子,如何聽不到……還好,沒傷到筋骨。”

少女的腳踝有些紅腫,顯然是剛才失足所致。

鄭言慶蹲在地上,把她的腳放在自己的腿上,伸出手握住那盈盈一握的腳踝。手掌和細嫩的肌膚相觸,少女的身子輕輕一顫,頭垂的更低,臉紅得好像洛陽城外的香山寺紅楓葉。

“洛浦先生,你這裏有藥酒嗎?”

小洛浦先生聞聽,連忙點頭道:“有,有,有……我前些日子剛買的田記藥酒,效果非常好。”

“那就拿來啊!”

小洛浦先生顯然是有點慌亂,以至於言慶詢問,他一邊回答‘有’,卻沒有任何動作。看樣子,這個裴姓少女的來頭不小,就算不是官宦子弟,也是名門之後。

弄不好,她可能是河東裴氏族人!

若論規模,河東裴氏可能沒有五姓七大家那樣枝繁葉茂。聞喜裴氏門下只有三個族房,以‘眷’而名,分別是東眷、中眷和西眷。裴世矩隸屬於東眷族房,也是裴氏如今實力最強勁的一支。但不知眼前這個少女,又會是裴氏哪一支呢?

小洛浦先生急匆匆的跑回後宅拿藥酒。

書館裏的夥計們,見沒什麽事情,也就各忙各的去了。

“我,我叫裴翠雲,多謝鄭公子出手相救。”

“你認識我?”鄭言慶疑惑的擡頭,看著少女。

少女臉一紅,聲音有些顫抖,似是緊張,又好像有一些失望,“你忘記了?昨天你和我弟弟,還在長夏門大街沖突過。”

“哦!”

鄭言慶恍然大悟,怪不得剛才乍一看這少女的時候,覺得有點面熟。

原來她就是那個縱馬出場,阻止自己和那少年打架的少女。一來是昨天鄭言慶心中有事,惦記著雄大海的事情,所以未能留意對方的長相;二來呢,他實在是無法把眼前這個說句話就會臉紅的少女,和那個縱馬呵斥少年,英姿颯爽的女人聯系起來。

“昨天的事情實在抱歉,我當時有事,沒想到……你,不是洛陽人吧。”

言慶一邊說著話,一邊輕柔的按摩少女的腳踝,為她疏散淤血。少女‘嗯’了一聲,“我本是河東聞喜人氏,家父說以後可能要定居洛陽,所以讓我們也過來了……我那弟弟是個莽撞的性子,你切莫怪罪他。其實,其實他對你,崇拜的很呢。”

“崇拜我?”

“是啊,你年初時寫的《三國演義》,我那兄弟非常喜歡,還請人在洛陽抄錄呢。”

鄭言慶笑了!

少不讀紅樓,老不讀三國,這是後世總結出來的一句名言。

由此可見,三國對少年人來說,有著何等巨大的吸引力!他笑道:“不過是玩笑之作,供世人打發閑余,消遣之用,實在上不得台面。外面不是很多人說,我那是篡改歷史,罪無可恕嘛。”

“可我卻認為是好的……”

“哦,小姐也讀三國?”

“讀過一些,也聽人說起過你的不是。只是我覺得,公子本就是演義三國,供人消遣,就無需考究真偽。我爹爹也認為,公子那書中暗含兵法韜略,不細讀不足以揣摩……不過,我覺得公子所作當中,尤以離思最出眾,也最是感人肺腑。”

“哦……”

鄭言慶呵呵一笑,沒有接口。

元稹的離思啊……那可是一大怨念。只不知道若元稹重生,又該做什麽詩詞,以悼念亡妻呢?

鄭言慶正思想著,突然間聽書館門外傳來一聲暴喝。

“該死小賊,竟敢對我姐姐無禮!”

緊跟著腳步聲傳來,沒等鄭言慶回頭,一股拳風就撲了過來。拳風剛烈,顯示出出拳之人的力量,是何等驚人。言慶一只手還握著裴翠雲的玉足,也難以躲閃。不得已身體向前一撲,只聽裴翠雲一聲驚叫,就被鄭言慶一下子壓在身下。

“小賊,找死!”

來人似乎更加憤怒,踏步上前,一腳踹向了鄭言慶的後心。

言慶不敢躲開,他倒是可以躲開,可這樣一來,就容易傷到身下的裴翠雲。於是一把抱住了裴翠雲,在地上一個翻滾,讓開來人的蹬踹。而後把裴翠雲安置好,翻身一記鯉魚打挺站起來,騰空而起,也沒看清楚對方是誰,一記鞭腿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