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激鬥(下)(第2/5頁)

便若後世的步槍,很少離得幾百米開槍,但不等於被幾百米外的步槍彈擊中,就可以安然無恙。

靖邊軍的手銃,便是三十步外射擊精度小,但不小心被擊中,便如大鐵錘重重打在身上,不死也要重傷。

謝一科瞬間就作出這個決定。

那些正黃旗的清兵,此時也策馬沖了上來,他們作戰,也是按清軍平日戰法,三十人披輕甲,操弓矢,包抄,二十人披重甲,持戈矛,押陣沖擊的架式,只不過此時弓矢換了飛斧,鐵骨朵罷了。

就見那些馬甲吼叫著要包抄上來,那些巴牙喇及噶布什賢精騎,策馬隨在後面,個個手中出現沉重的飛斧,標槍等物,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對面沖來的明軍哨騎。

不過他們差了一步,失去先機,想要包抄,已經來不及。

鐵蹄滾滾,謝一科等人,飛快地從兩翼向他們掠去。

此時的揭一鳳,更策馬奔在了謝一科身前,第一個目標都是敵人關注的重點,板凳又豈能讓自己敬佩的謝爺,處於最危險的境地?

他同樣持銃在手,此時未近距離搏戰,他的大鐵錘自然派不上用場。他雖然對使用手銃火器不感冒,但不代表他用不好,事實上,揭一鳳同樣是尖哨營使用手銃最好的幾人之一。

鐵蹄沉重叩擊地面,煙塵中,雙方轉眼呐喊沖過。

砰砰砰!

手銃聲音響動,股股白煙冒起。

人叫馬嘶。

揭一鳳開了一銃,打中了一個韃子馬甲的馬匹,那匹健馬一聲悲鳴,雙蹄騰空,立時將馬上的韃子掀落塵埃,也不知是死是活。

揭一鳳瞬間讓手中手銃落下,看也不看,右手一抄,鞍橋皮套上的一把手銃,又出現在他的手中。

一個淩厲的黑影,帶著忽忽的風聲而來,揭一鳳頭一偏,卻是一把飛斧,從他的腦門邊飛過。

胯下馬匹急速奔騰,揭一鳳粗壯四方的身體也起伏不定。

就在胯下馬匹騰到最高點,最平穩的一刻,揭一鳳手一揚,砰的一聲,又扣響板機。

一蓬火光冒起,燧石擊發的火星,點燃揭一鳳手銃火門內的引藥,同時火門的引藥,又點燃了銃管內的火藥,巨響聲中,猛烈的煙火從銃口處冒出。

就見右方三十余步外,一個身上披了三層甲的噶布什賢兵,口鼻之間鮮血溢出,他的胸口處,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洞口。鮮血涔涔流出,他先是愕然,然後露出痛苦怨恨的表情,不甘心地滾落馬下。

這韃子確實不甘心,他征戰多年,從步甲到馬甲,到巴牙喇,最後選入噶布什賢超哈營,身經百戰,出生入死,沒想到最後卻是一個便宜廉價,不起眼的小小彈丸,奪去了他的性命。

此時的彈丸穿透力雖弱,但動力不小,特別是靖邊軍的手銃。

這噶布什賢兵被擊中時,立時如被揭一鳳的大鐵錘重重敲中。

巨大的力道傳到他的身上,瞬間讓他受了嚴重的內傷,口鼻間鮮血都湧了出來,加上重彈又落馬,除非他的薩滿大神立時降臨,否則這韃子必死無疑。

而這麽遠的距離能正面擊中這韃子,可見板凳的銃術非凡。

銃聲響動,雙方互掠而過,不時一個個韃子慘叫落馬,或是身下的馬匹被擊中嘶鳴。

隨著銃聲的,還有清兵投擲過來一波短斧、鐵骨朵、標槍等物,擊中了兩翼一些夜不收人馬。

雖說手銃是在劇烈顛簸的馬背上發射,打的也是快速移動的目標,距離也遠了些,不過這一輪下來,雙方的交換還是差距明顯。

夜不收中,只有謝一科這邊有一戰士馬匹被標槍射中,將他掀下馬去。這戰士摔落馬後,感覺五臟六腑都似乎移了位,不過他不敢怠慢,立時向右方翻滾,險險沒被後方過來的友軍馬匹踏成肉泥。

雖然夜不收等人沖鋒時,將剩余的馬匹都存放在大丫等人所在,不過因為是雁陣,一匹馬接跟一匹馬,只前後位略有些斜斜而過,就算後面跟來的友軍急緊策馬避開,也有撞到落馬戰士的危險。

幸好他避開了,不過方一起身,一口鮮血就忍不住噴出,已是受了內傷。

不過身處險地,這夜不收不敢怠慢,忍住傷痛,緊急奔到垂死掙紮的馬匹面前,取出兵器手銃在手,謹慎地環顧四周後,方從馬上包裹中取出一些傷藥服下。

又有馬子仁那翼的戰士,一個戰士的馬匹,同樣被韃子投來的一把飛斧切中馬頭。

這馬痛楚之下狂驚狂跳,這夜不收難以控制,只能緊急下馬。又有後位一戰士運氣不佳,剛剛扣動板機,一個鐵骨朵狠狠擊中他的胸口,他胸骨盡碎,狂噴鮮血落於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