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蟄伏 第四十七節 死人的希望

人們常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難道這是真?齊王府已經成了歌舞場,陰妃為了把兒子的婚禮辦得熱熱鬧鬧,特意花了很多的錢裝點了齊王府,現在看起來,齊王府像妓院多過了像王府,雲燁到來的時候,李佑已經喝醉了,迎接他的是李佑的舅父陰弘智,他現在才是齊王府的長史。

雲燁的臉上的寒霜似乎能讓人窒息,冷冷的看了一眼陰弘智,一步就跨進了齊王府,陰弘智訕訕的跟在後面,在雲燁面前他這個國舅的身份還上不了台面。

“陰家早年掘了陛下祖墳,陰弘智這些舊事你已經忘記了?”走進大廳,雲燁一腳踹開了一個要上來敬酒的醉漢,坐在軟榻上直愣愣的問陰弘智。

陰弘智的臉色大變,想要接話卻不知從何說起,只能呐呐的把話在嘴裏玩味,不知道雲燁為和會問起這些事,這些事已經是陰家的大創疤,從來沒有人提起,雲燁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起來是何目的?

“你叫燕弘信,是陰弘智的妻舅?聽說你有拔釘之力,我的一個家將不太相信,你們試試吧,如果你敗了,我會招收你進嶺南水師,南洋的小島上缺了一位守島兵卒,你就去那裏吧,這一輩子不要想著再回陸地了。”

雲燁放過了陰弘智,卻對燕弘信下了死手,誰都知道只要他進了嶺南水師,半條命就已經不是他的了。

瘦高的燕弘信站了起來,雲燁才發現這家夥長得好高,渾身的肌肉黑黝黝的,說不定真的能把釘進木頭裏的釘子拔出來。

“雲侯,卻不知在下贏了又如何說?”燕弘信對自己的力氣非常的有自信。

“贏了?你贏了就會立刻被亂刀砍成肉泥。”雲燁從盤子挑了一個核桃,讓狗子捏碎了給自己,挑著裏面的核桃仁邊吃邊說。

“雲侯這是消遣下官來著,卻不知齊王殿下同不同意。”燕弘信立刻就緊張起來,雲燁這是根本就不打算讓他活命,只好把齊王祭出來。

“李佑,你是不是還活著?活著的話就吱一聲,敢給我下帖子請我,怎麽我一來就裝醉?多少年了怎麽還是這副狗熊膽子,當年給你換了一顆羊心,看來換錯了,我該給你換上一顆狼心才是,至少你還有膽子面對我。”

“帖子不是我下的,是我母妃給你下的帖子,我才知道。”李佑躲不下去了只好從布幔後面走出來,一出來就給雲燁行禮。

“權萬紀哪去了?我記得陛下請他當了你的先生,這樣熱鬧的場面沒有先生在,有些遜色啊,我還聽說有人給你出主意幹掉老權,不如就由我代勞如何?”

在雲燁錐子一樣尖銳的目光下,李佑小聲的說:“都是酒後之言當不得真,您別看這裏到處都是女人,我可是一個都沒碰,您是知道我的,我喜歡熱鬧。”

雲燁看了李佑一會點點頭說:“這話我信,你和小丫也算是一起長大的,這點情義還是有的,如果不是看在這點情分上,我根本就不會來。”

雲燁作了惡客,好些人想要偷偷的溜走,都被雲府的家將攔了下來,齊王府的侍衛都站的整整齊齊的不敢亂動,一個緋衣女子站在那裏,冷冷的看著大廳,那是陰妃的貼身侍女。

一個枯瘦的老頭子匆匆的走進大廳,看到雲燁之後施了一禮問:“雲侯那裏聽說齊王準備殺死老夫的,現在老夫親口告訴你,這是一派胡言,您是李佑的親眷斷然不可血口噴人,老夫再說一次,絕無此事。”

聽著老頭子信誓旦旦的話語,雲燁向老者拱手說:“這還是在京城,如果在齊州,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來,作為先生,您是合格的,您打算維護他到什麽時候?”

權萬紀梗著脖子說:“引導輔佐齊王,是我權萬紀的職分,雲侯不滿可以彈劾,如此指責就過了吧?你雲府的家將控制了齊王府,老夫倒要問雲侯一句,你要幹什麽?上下尊卑,國法綱紀你還要不要了,這裏是長安,不是能讓雲侯為所欲為的大海。”

又是一個不要命的,大唐的這種個人滿地都是,萬年縣的縣令硬是梗著脖子把高陽的車架拆了,被李二揍了三十板子硬是一步一挪的出了宮門,從頭到尾都不認錯,只因為高陽為了能讓自己的車駕好進出坊門,把坊門給拆了。

現在權萬紀又是這樣,雲燁都能想到明天自己名字絕對會出現在一本彈劾的奏章上,這些人不懂得變通,全身都是刺,不能碰,碰一下就會紮人。

趁著權萬紀和雲燁對峙的功夫嗎,客廳裏的客人紛紛從小門溜了出去,雲燁剛要命令人熊攔住他們,權萬紀跨前一步擋在前面,不讓雲燁過去。

整個大廳立刻就空曠了許多,就剩下雲燁,李佑權萬紀,李佑扶著權萬紀坐下說:“先生,確實有人這樣對我說過,已經被我斥退了,您放心,我李佑自束發就學以來,雖然行事荒唐,但是大逆不道之事卻是萬萬不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