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神佛滿長安 第三節 全民造神運動

回到書院,雲燁就下達了封鎖令,理由就是書院要應對一個月之後的考試,三年一屆的朝廷大考,終於來臨了,如果這次沒有考出好成績,那就只好等到三年之後了,原來公侯還有推薦的權利,甚至於某些位高權重者自己就能任命自己的屬官,現在私下授官的權利已經被皇帝陛下全部收回,不管是正選官,還是文選官,哪怕是王府,公主府的屬官的任命權利全在皇帝,六品以下的告身上如果沒有吏部大印,那就不是大唐王朝的官吏,六品以上沒有皇帝印,那他一定就是假的,一旦被抓住,就會砍頭。

書院的學生沒有人胡來,都知道這場考試的重要性,圖書館裏的燈火通明一夜不熄,一些沒信心的學生就會圍著先生,請先生幫助自己限定考題出處,雖然會被嚴厲的斥責,但是他們拿回去的書本上總會有好多紅筆勾畫的部分。

雲燁就是這麽幹的,這次考試的題目有一部分就是他出的,皇帝太相信他的人格了,所以沒有把他關起來,等到大考之後再放出來。希帕蒂亞就沒有這種好命,皇後娘娘認為希帕蒂亞性格活潑,爛漫,很容易被奸人所惑,套走考題,所以就把他留在皇宮陪自己聊天解悶,順便教導幾位小公主的學業。

岑文本一連上了三道本章想讓皇帝同意倭國學生也能參與大考,但是在朝堂上被以雲燁為首的年輕官員恥笑的面紅耳赤,一句市恩賈義就讓岑文本的努力付之東流。

雲燁認為,海納百川的氣度用在我們自己吸收外來文化方面毫無問題,但是絕對不是連人一起收納,阿史那杜爾,阿史那思摩,契苾何力,執失思力這四位將軍都是為了大唐奮戰不休,忠心耿耿之輩,如今已經是大唐的中流砥柱,給予怎樣的榮耀都不過份,他們在戰場上的表現早就證明了自己的忠誠,倭國學子算什麽?新羅學子算什麽?難道救了岑文本就可以和以上四位將軍的功績相媲美?大唐的官吏沒有那麽廉價。

房玄齡也是這麽認為,拿古代舔痔金杯做例子,認為大唐的官職不能效仿,非大功者不可得,這是一個底線,應該著為永例。

岑文本怒斥雲燁為心胸狹窄的匹夫,說房玄齡為排斥異己的獨夫,惱羞成怒之下開始歷數當今皇帝寵幸佞人,聽不進去忠言的過失。

於是本來心中就淤積了心火的皇帝,聽了之後火冒三丈,一紙詔書,就把岑文本送去了巴中,與夜郎為伴,岑文本領了詔書,第二天就帶著自己的倭國學生遠赴巴中上任,臨行前對著萬民宮方向大禮叩拜了三下,而後登舟遠去。

書院的先生們沒有一個逃脫吏部的網羅,一厚沓子告身就放在雲燁的案子上,精美異常,書院的先生們笑眯眯的找出自己的告身,眼睛瞄一下,揣進懷裏繼續去上自己的課。

“已經是優待了。”李綱隨手翻了幾張告身,高興地對元章先生說。

“確實如此,比較國子監來看,我書院的先生並沒有受到歧視,一入職就是從八品的承奉郎,兩年之後按照資歷就會自動晉級正八品的給事郎,雖然說最高不過從五品下的員外散騎侍郎,但是比起出外州做官,幾乎沒有風險,只要教一輩子書,最後以正五品的中散大夫致仕,已是難得的榮耀了,當初川中的那些先生,如今大都是七品官,趙延陵先生更是已經做到了六品官,五年多的時間而已。”

元章先生也很滿意,玉山書院直到今日,方才真正的被朝廷接納,三百二十四名先生徹底的被納入了大唐行政管轄的範疇之下。

希帕蒂亞成了一個怪胎,書院沒有把她當女人看,上報的時候是七品官身,不知道什麽緣故,最後變成了尚儀局六品女官,歸皇後統轄。

雲燁自己也歸皇後管轄,所以對這事沒有什麽忌諱,但是,希帕蒂亞卻向皇後哭訴說自己想做七品朝請郎,不願意做六品女官,還說憑什麽自己幹的是男人的活,卻當的是女人的官,她要為天下的女子爭一口氣。

拿希帕蒂亞是胡人的事說,明顯沒什麽用,現在希帕蒂亞姓元,是元章先生的孫女,如果是男人,說不定會有人拿出來指點一番,但是,一個女子,繼承不了家產,說姓元,就是給個名份,算不得大事。

長孫也很為難,把這件事情給李二說了,李二笑的合不攏嘴,一個七品官在皇家看來真的算不得什麽,給她一個朝請郎算得上什麽。

然後希帕蒂亞就成了大唐的第一位女朝請郎,很正式,吏部的告身上寫的清清楚楚,性別一欄填著女,官服都送來了,穿上以後自是風流倜儻。

很多的先生在有了官身之後,就打算衣錦還鄉,再加上這幾年在書院任職積攢了一筆錢財,如今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但是書院現在馬上就要大考,自然不能脫離,那些教授低年級學生的先生,可以輪換著回家,高年級的先生就只能等到寒假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