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勃發 第十九節 鐵手抓破美人臉

孫思邈不去,因為裴家沒有請他去,他老人家還不至於自降身份的主動上門去給裴寂看病,看好了落不下人情,看不好落埋怨,裏外都不落好,為何要去?

雲燁狐疑的看著孫思邈,這可和老先生平日裏的表現不符,老先生從來都沒在乎過什麽人情不人情的,今天怎麽如此反常,不過也是,孫先生的醫術長安第一,這早就沒有什麽可爭論的,裴家知道孫先生在長安,沒有出外雲遊,為何不請先生登門?

“小子,病家沒請老夫,就說明有難言之隱,而且保住這個秘密的重要性要比裴寂的老命重要,害怕老道從病症上看出端倪來,因此才沒有找到老道頭上,找其他的大夫就沒有這種擔憂,要麽淩之以威,要麽迫之以命,總有辦法讓大夫閉嘴,這套辦法對老道沒用處,不找老道去看病很正常,做人要厚道,人家不想請我去看病,我們就沒必要去。

至於你說的《天魔舞》就是河西流行的贊佛曲,除了華麗一些,沒什麽看頭,幾個女子搔首弄姿,賣弄風情,好好地禪唱都被玷汙了,不過啊,就因為一個聖潔,一個淫穢,那種淫穢玷汙聖潔的感覺讓很多人迷醉,所以才有了諾大的名頭,老道當年在河西見過,沒什麽神奇之處,但是這次裴寂中了招,想必還是有一些來歷的。”

孫思邈手上不停地給雲燁和李泰抓藥,順便把自己知道的《天魔舞》一一告訴了雲燁,從他的話語裏雲燁聽出了濃濃的不屑之意。

“這副返青湯,是固腎之方,喝了這副藥,十五天之內不起情欲之心,腎水充盈之後,藥效自解,乃是道家不傳之秘,你如果去看《天魔舞》服下此藥,定當無恙,順便調理一下虧損的身體。”

孫思邈那兩副藥扔給二人,然後就讓趕快滾開,拿著一張薄紙看得出神。

“燁子,聽孫先生話的意思,喝了這副藥,咱哥倆在十五天之內就和太監沒什麽兩樣是不是?你還打算喝麽?”從藥廬裏出來,李泰拎著孫思邈配的那副藥在雲燁的眼前晃晃,小聲的問。

“喝啊,為什麽不喝,男人麽,總會有點腎虧,精力不濟的時候,保養身體很重要,再說了,這是孫先生親自配的藥,你不喝?下回還指不指望他再給你配藥?”

“當然要喝,只是孫先生給的藥有點多,這是好東西可不敢浪費了,不如多找些身體不適的兄弟一起喝你看如何,你剛才也說,男人麽總會有點腎虧的小毛病,如此好東西不找一群兄弟來分享,你我二人也太沒義氣了吧,當然希帕蒂亞是女人就算了。”

雲燁站住仔細看了看李泰說:“這一招有點狠,你打算讓全長安的紈絝都做十五天的太監?然後一起去看看所謂的《天魔舞》?順便再看著希帕蒂亞出醜?不錯的計劃,憑什麽只有我們哥倆倒黴,他們一個個的躲在家裏風流快活,能看看希帕蒂亞出醜,也是為兄平生之願,這個該死的女人總是圍著我老婆瞎轉,存心不良啊,教訓一下也好,不過萬一她要是扛不住,咱們可要把她拖出來,免得沒了性命。”

“這是自然,我只是想著報復一下,沒想要她的小命,要不然她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召集弟兄們的事就由你來吧。”

“想得美,事後我一個人落不是?皇族的你來,公侯家的我來,這一次的聲勢務必要大,咱們都是章台走馬的紈絝,就算是丟臉也是活該,不損大唐顏面。

孫先生說裴家有難言之隱,你去就不方便,還是我一個人去吧,看看能不能從裴寂那裏得到些有用的東西。”

帶著護衛連夜進了長安,李泰回了魏王府,雲燁一行快速的來到裴家,遠遠就看見大門上掛著白幛子,靈幡沒有升起,看來人還沒死,就等著咽氣,而後哭聲大作。

裴家的老大吱吱嗚嗚的不肯讓雲燁去見裴寂,只說已經病入膏肓,看不看都是一樣,心意領了,裴家喪期結束後會專門到府上拜謝。

“裴老大,我知道這事很讓你為難,老爺子出了事情,還不太光彩,這時候一定覺得沒臉見人,就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離開,我只告訴你一句話,你告訴老爺子,見不見我的他老人家說了算。”

裴老大驚訝地看看雲燁,要是一般人聽了裴家的這番告解,一定會留下禮物,折身返回,雲燁這樣做很失禮,雖然很惱火,還是耐著性子說:“雲世兄請講。”

雲燁悄悄地在裴老大耳邊說:“我感覺老爺子這次不是什麽定力不堅的問題,恐怕是仇家復仇所致。”

裴老大猛地擡起頭急聲問道:“世兄認為家父遭了暗算?”

雲燁點點頭,裴老大告了聲罪,快步走進內宅,如果雲燁說的沒錯,裴家的事情就算不得丟人,被人暗算和自己心智不堅導致脫陽是兩回事,一者是被動,一者是自身問題,當然要弄個清楚明白,如今裴家家主看個舞蹈也會看的病入膏肓,可見平日裏從不幹什麽好事,整日裏酒池肉林的侵吞民脂民膏,好些個自認家風嚴謹的人家都已經和裴家斷了來往。